乔伊心中默念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语句,启动照明,并且让明亮的光汇聚到异常的头顶上,异常没有反应,或者说,兴致缺缺。它毫无动静,甚至连领口的那只手都没反应。
发现这种情况,乔伊迅速将光亮调整到适中,接着打开通风口,将偏低的空气送入收容室,并且严格的开始计算室内温度。
就在这时,【t-01-67】忽然动了动,胸口处的手臂笔直的指向乔伊,与人类差不多的手掌竖直,无名指与小指蜷缩,拇指竖起,食指与中指比划出一个枪管的姿势。
乔伊瞬间感知到一种无形的冲击朝向自己,她迅速按下还原按钮,随之而来的、让她宛若遭到烧红的针刺入大脑的痛苦,使乔伊不由得退了几步,贴在收容室的大门上不断地喘气。
但工作还没结束,就此停下也得不到什么新的工作进度,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而让温度缓缓升高——
同样的痛苦再次袭来,乔伊只觉得自己的头被十公斤的榔头砸过似的,嗡嗡作响,心脏不住的跳动着,身体却毫无被侵害的痕迹……以此判断,这是白色伤害。
赶紧快速掠过了这些工作,乔伊伸手按着咚咚直跳的心脏,拿出远隔声音控制器,以及能够引起异常反馈,并且记录它‘是否有判断能力’的工作器械,同时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一切都是为了公司,能够顺利研究、了解这个异常,现在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只有承受痛苦,才能迎来美好的将来……
测试异常判断能力、测试异常思维能力、测试异常条件反射能力,确认它是否拥有自我认知……在尽量不接触异常的前提下,使用公司开发的各种工具来刺激异常,乔伊只觉得今天糟糕透了。
一旦超出了某个界限,这只异常的反馈就异常激烈,让她颇有些措手不及,感知上,就像是上次听【孤独人偶】讲故事,那种脑浆快要沸腾起来的感觉。
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嘴里弥漫的铁锈味让乔伊感觉自己非常想要吐出来,但就连这种感觉都难以自制——她差点理解不了自己的手指该怎么活动了。
好在最后一项工作,关闭收容室内的检测系统已经结束,她跪坐在地上,趴着地板喘息了许久,总算让已经麻痹的大脑找回了点感觉。
对面的【t-01-67】再次回归平静,不受打扰它就不会有行动,自然也不会对员工造成伤害。
乔伊努力抓着旁边的支架站起来,从后腰上拿出工作面板,细致的将这次工作结果记录下,接着摇摇晃晃的转身,按下开门的面板离开收容室。
撑着旁边的墙壁,乔伊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站直,将肚子里沸腾的呕吐欲压下去,随后摇摇晃晃的往安保部大厅走去。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名安保部文员正等在外面,他看到乔伊那副难过的样子后立刻让开身体,头顶上一对略小、但看得出是兔子耳朵的装置动了动,随后伸手示意乔伊先走。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乔伊觉得自己感觉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虽然也没有变差,但那种脑子里愈发刺痛的感觉,还是会影响到她的正常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