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熟识之后,方易等人也就不再闲聊,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水台的工作繁重杂乱,一般人刚刚接触的话,一定会摸不着头脑的乱忙一气,纵然如此,对于工作的效率也是毫无帮助。一般来说,初步接触水台的新人,至少需要半个月的适应期,才能够习惯这样的工作。
虽然工作繁重杂乱,但是第一天上班的方易却显得游刃有余,不禁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在某些事情上,经验老道的让张好汉都是有些侧目。
刚开始的时候,王维还想指点自己这位新认的大哥几句,毕竟刀功是刀功,水台是水台,但是看方易如此轻松的样子,就更是惊讶了。慢慢的半天过去,已经变成了方易指导王维了……
虽然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从小到大修行厨艺所堆积的经验,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整个上午的时间,张好汉都是坐在椅子上假寐。
作为“台柱子”,张好汉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镇场而不是干活,只要他在这坐着,就算是上班了。
半天的功夫,张好汉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着方易,神色由原本的漫不经心,慢慢的变的惊讶起来。
对于这个新来的关系户,张好汉还是很感兴趣的。
原因无它,就是因为顾同在向自己介绍方易来历的时候神情复杂而且言语含糊,似乎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一样。
张好汉和顾同在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的人在私下里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正是因为两人的这层关系,张好汉对顾同向自己隐瞒方易身世这件事感到很奇怪。
“顾胖子可从来没这样过,连自己肾虚都跟我说,对这小子这是怎么了?”
微眯着双目看着方易熟练的杀掉一条桂鱼,张好汉心中的疑惑如杂草一般疯狂生长着。
一个上午的观察,张好汉毫无所获。
在他看来,方易如此年纪就能练成那样惊艳的刀功,要么就是自身天赋异禀,要么则是师出名家。张好汉能成为东海酒店的“台柱子”一身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自问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所以张好汉想从方易干活的手法之中判断一二。
一般的厨艺名家,在工作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丝家传中的特色,这些所谓的“特色”因为长时间的浸淫和融汇,很难隐藏。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张好汉自信的认为,方易的身份肯定瞒不了多久。但是一个上午的观察下来,张好汉很气愤。
他发现方易的动作,除了快速流畅之外,再无其它的亮点。
或者说,快速流畅本身就是方易的亮点。因为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和惊人的流畅性,方易干活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所有的动作全部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滞涩,好似每一个动作的细微之处都融入到自身的血液和肌肉中一般。
虽然方易整个上午都在干又脏又累的工作,但是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如观摩表演一般的感觉。
“真是个怪小子!”
张好汉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低声咒骂着走了出去。一个上午的观察都是一无所获,张好汉需要出去透透气,想点别的办法。
“吁……”
见张好汉出去了,王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扔下手中的活,随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因为不停的工作而有些酸胀的手臂肌肉。一边揉,一边说道:“大哥,休息会吧,高峰都过去了。而且张阎王也走了。”
比起“台柱子”,王维更喜欢称呼张好汉为“张阎王”。
厨房的工作是分时间段的,中午和晚上吃饭的当口最为忙碌,称为高峰,也叫饭口。一般情况下,过了这两个当口,也就清闲下来了。
见其它厨房的喧嚣声逐渐停息,方易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坐了下来,问道:“你好像很怕咱们台柱子,怎么?以前得罪过他?”
“哪敢啊。”王维顿时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活阎王,脾气大不说,还难相处,我看见他就头疼,就想躲的远远的。”
方易笑了笑,对王维对张好汉的评价倒是不置可否。
虽然张好汉的脾气大了点,但是方易能够看得出来,张好汉是个耿直的汉子,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这样的人虽然难以相处,但却是绝对的好人。
王维年纪小,看事情还很肤浅,自然无法体会到张好汉是个怎样的人。方易也不说破,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慢慢去发现的。
东海酒店后院的某角落,贾云贺一巴掌抽在周海脸上,骂道:“废物,无能!你还能干点什么?连个新来的你都收拾不了。”
因为周海的无能,贾云贺在用人方面又是输给了顾同一筹,心中很是气闷,自然要拿周海撒气。
一巴掌抽过来,周海有心躲闪,但又不敢,只能生生的受了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