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自己的生活习惯没问题,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有心病?”苻湛问。
萨乐君点头,“心病每个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
东拉西扯,两个人的气氛彻底回到了从前。
同床共枕的这天晚上,萨乐君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睡前都要上药,所有的疱疹都咬检查,担心脓液弄到身上或者被褥上。
“我都不敢想象我现在的样子,如果病好了,这些疱疹留下痕迹就好了。”苻湛并非是开玩笑,“乌格和文卿公主总不会对着一脸麻子的人献殷勤吧?”
萨乐君睨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我十一岁在镇国公府患疱疹的时候,脸上都是,比你还要糟糕。”
“是吗?”苻湛笑,重新打量她的脸颊,确实没有半分痕迹。
“骗你这个做什么。”萨乐君将刚调好的药膏递给他,“这是今天刚调好的,直接用指腹涂抹就好,不必用棉絮蘸取药水,弄到身上和被褥上,我还得换。”
萨乐君不是嫌麻烦,而是不希望苻湛总是避开她更换衣服,晨起时换衣服就摔倒了一回。
等上完药,苻湛躺在里侧,萨乐君坐在外边,靠着床头,正在拿湿帕子擦手。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不少东西,茶杯、药膏、大小帕子、盒装的肉干等等。
苻湛趁着这个时间观赏萨乐君,晚上入睡褪去了外衣和中衣裙子,身上只有轻薄的里衣,因为四月下旬,天气闷热了些。
露出来的那一截儿手臂没有任何首饰,苻湛发现及时萨乐君做了太后,没有什么大场合和宴会,她都和以前一样,珍珠、金银、玛瑙、翡翠之类她都不带。
唯独一抹亮色就是发簪,有时候是木质的簪子,有时候是苻湛送给她的那个阳光下会发光的簪子。
渐渐的两个人在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点无措感。
起初苻湛还会背着萨乐君剃须,可渐渐的他也不在如此,偶尔会在不耐烦的时候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萨乐君纳新很好,极其体贴,照顾他这个病人。
在船抵达京运码头的时候,苻湛身上疱疹已经有了褪去的征兆。
作为医生萨乐君看过不少病人赤膊上身,但苻湛锁骨和脖颈上的疱疹消退时,她却不敢抬手将他中衣的纽扣彻底解开,唯恐被那风光旖旎的一幕乱了心神。
“一会儿要下船了,咱们从京运马道入京。”萨乐君将他的风帽罩得严丝合缝,“眼下你在正在恢复期,必须裹严实,稍微忍耐一下。”
苻湛点头,迁就萨乐君的身高,微微弯腰,让萨乐君帮他系好风帽的带子。
“我们和甘劭他们一起下船吗?”苻湛的嗓子因为喝药的缘故,有特别的药香气息,像羽毛扫过她的耳朵还有心头。
她带着点局促的‘嗯’了一声,将风帽又扯了扯,怕苻湛看清楚她的眼底的情绪。
薄薄的一层布而已,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萨乐君扭头看着窗外,脑海里都是他的模样。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苻湛赤膊上身,她用指尖给他后背上药的画面来了。
萨乐君啊阿拉基,你是登徒子吗?
她懊恼的咬着唇角。
两个人离开这个共同居住的房间时,苻湛心里居然莫名不舍起来,这算是他和萨乐君第一次同床共枕数天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该走了,别耽误时间,甘劭他们已经从右侧的甲板下船了!”萨乐君催促。
苻湛蹙眉,“不是说一起走吗?”
“我说过吗?”萨乐君当时县愿意吗,随口‘嗯’了一声,没曾想苻湛当了真。
她耐心的解释,因为苻湛生病的缘故,所以赶来接应的影卫都让甘劭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