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姐，是一个人来的吗？”
百里沉瑛歪头看了过去，眼神难以聚焦的她还是能从来人的轮廓看出这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即使身经百战仍旧不由得心中荡起一层涟漪——然而也只是那眨眼的一瞬而已。
“是。”
此前已经有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企图攻破她这座森严的堡垒，皆无功而返，这一位当然也不会例外。
“我还以为闲的蛋疼除夕夜一个人来酒吧跨年的就我一个呢！”
很阳光的少年音，甚至还有些奶气，听上去年纪应该最多不过二十，惹得百里沉瑛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来人很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旁的高脚凳上，向酒保要了一杯cotéd'azur。
“这时候还来这种地方的，只有被世界抛弃的人。”来人的话与他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很难相信一个人少年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来，“小姐姐，你也是被抛弃的吗？”
“是。”百里沉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令人沮丧的答案早已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喝醉后的她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少年抛来的话头总能在三言两语的简洁回答下无以为继。
少年似乎也并不像前几个人那样为了搭讪而来，而是真的在孤独中找个伴儿。见百里沉瑛爱答不理，就保持缄默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看着周围的热情高涨。
百里沉瑛终于能仔细打量身旁的少年，他看上去十分文静乖巧，穿着藏青色的连帽牛角扣大衣，下巴上依稀可见新长出来的绒毛胡须，因为过度消瘦而凸起的喉结随着饮下的酒精饮料而上下蠕动。
“高中生？”百里沉瑛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