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黑色的孤狼在企鹅物流的宿舍里,一个人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衣服,武器,水杯……
一样样的东西塞进罗德岛那个专门配发的特制干员行李袋里,她明天就要去罗德岛了。
今天,是她住在龙门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抬起头,看着房间里的吊灯。
德克萨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迷茫。
大号的自己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但是她却并不清楚。
来到龙门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按照父亲告诉她的,把握好每一天,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她也确实蛮享受这种生活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能天使他们出出任务,放空脑袋享受简单的紧张刺激就好。
但是今天晚上,她却始终无法冷静下来。
那天的自己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德克萨斯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从掖起的被角来看,是父亲来过了。
想到了沃里克,德克萨斯抿了抿嘴唇。
的确,她一点也不了解父亲。
“咚!”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轻响。
房间的门打开了。
“噌!”
雪亮的剑光闪过。
“哎呦呦呦呦……”
一缩脖子躲过堪堪从头顶划过的剑光,大帝整个圆滚滚的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锐利的长剑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插进了墙里。
“德克萨斯你下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吧!”
把三角脑袋从脖子里钻出来,顺便把刚才因为缩进去而架在衣领上的墨镜卡在脸上,大帝声音尖利。
“没关系,我会告诉父亲,让他帮我要的。”
把长剑扒出来,德克萨斯从大帝的膀子里拔出那瓶昂贵的叙拉古香槟。
大帝的珍藏款一般是不会摆在酒吧里的,他都是放在保险库中。
这些年纪有些甚至比魏老二还大的陈年佳酿。
不喝白不喝。
“你那个爹要是知道你喝酒,非急死不可。”
拍拍身上的土,大帝也没生气。
他和德克萨斯的关系与其说是单纯的上下级或者是长晚辈,其实更像是忘年交。
“啵!”
熟练的敲开瓶塞,甘醇的酒香溢散而出,德克萨斯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个干净的杯子倒满,然后咕噜喝了一大口。
“你这个喝法越来越像你那个一点品味都没有的爹了。”
大帝鄙夷的跳上凳子灵活的摸出一个专用的香槟杯子,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香槟。
“啊,多么美妙的颜…”
冲着朦胧的月色,大帝举起杯子正要感叹。
“嗝儿。”
德克萨斯打了个嗝。
顿时,大帝的脸色猛地又是一黑。
不是,你们爷俩真是亲生的是吧。
就不能让我装一回比。
“我喜欢。”
又倒了一杯,德克萨斯再次一饮而尽。
她想醉一下,不用太多,微醺就好。
然而,今晚的她注定不可能喝醉。
“哎呀你别推我呀!”
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头上的耳朵动了动,德克萨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这是能天使的声音。
“你屁股太大了占地方!”
嗯,这是可颂的。
“吱呀呀,咣当!”
嗯,这是门的。
看着两个跌进来的同事,德克萨斯叹了口气。
就不能让自己好好静静吗。
十几分钟后。
大地的尽头酒吧里,“欢送德克萨斯离开龙门”的横幅下,是能天使正在随着摇滚乐扭动的欢乐身影。
“当初我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的老师们特意为我举办了party。”
晃动着光圈脑袋,能天使扭动着腰肢。
舞池中的她,动作就像一条灵蛇,曼妙洒脱。
如果没有一旁那个扭屁股肥企鹅在,一定会很好看。
“喂,德克萨斯,开心点嘛!”
看到呆坐在椅子上的德克萨斯,能天使撅了撅嘴,上去戳自己老伙计的嘴角。
然后就被德克萨斯以极速擒拿了过来,然后迅速的从桌上抄起来并且塞进了她嘴里一块苹果派。
“吃你的苹果派吧!”
咀嚼着苹果派,能天使有些气。
明明是给她办的party,她却不领情!
真讨厌,真不知道沃里克大叔那么热情的人是怎么有这么一个冰块闺女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一墙之隔的隔壁。
她的沃里克大叔正躺在躺椅上,怀里抱着狗发呆。
旁边一阵一阵的音乐声传来,狼人那被蝙蝠基因改造过的惊人耳力让他可以很容易的听清隔壁的音乐声还有对话。
尤其是,那声音的主人还是德克萨斯的时候。
听着隔壁的嘈杂吵闹(实际只有能天使一个人)和欢声笑语(还只是只有能天使一个人),狼人突然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寂感。
今晚收拾完了店,他打算明天去送德克萨斯,也就没走,谁曾想正好听见。
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墙。
狼人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余了。
“啊……”
从躺椅上爬起来,刻俄柏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盯着狼人。
看着望向一旁目光凝滞的沃里克,小刻在狼人的怀里拱了拱。
“怎么了,不睡了?”
这一下把狼人拱回神了。
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刻俄柏,狼人伸手一边撸一边纳闷。
“怎么不睡了?”
毕竟刻俄柏从来一睡觉那就是瞎子拆毛衣,没头的事。
也奇了怪了,沃里克发现,除非是跟自己一起睡,要不然刻俄柏一直都是很警觉的。
这种警觉,甚至都能达到哪怕屋子里落了只鸟,她都能醒过来的地步。
可一旦跟狼人窝在一起睡,这狗子那是真睡的和一条狗一样,死沉死沉的。
每次让她起来,沃里克都得用开饭这种杀手锏来叫。
像今天这样她自己醒过来的情况,太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沃里克开始寻思今晚是不是馒头烤少了……
但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小刻居然没有说饿。
用柔软的脑袋蹭了蹭狼人的钢铁的大手,刻俄柏趴在沃里克的怀里,闷闷的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伯伯会舒服一点。”
看着沃里克垂下的目光,刻俄柏把脸敷上去。
狼人愣了一下。
然后,继续撸着怀里的狗子,狼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微笑。
果然,狗子永远是最知冷知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