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热风徐徐吹拂而来已有些泛着淡淡的暖意,虽说此地已是大景最苦寒的北境,但是至少每年七八月份也可以不必再裹上厚厚的裘袍来抵御这里的寒冷。
北境虽说苦寒,不过这里有着大景最烈的烧酒,有着脾气火爆的汉子,有着嗓门极大的女人,有着北国无限风光,有着万里雪飘,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那一瞬间破碎了。
此时,离着玉门关不远处,一块不起眼的草垛上静静的趴着五人,他们一动也未敢动,虽说汗水已经湿透了他们的制式军袍,不过他们的内心与这天气不同,早已是凉到了谷底。
高耸巍峨的玉门关城墙依旧挺立在那处,曾经阻止着一代代狼子野心的沙国人的玉门关城墙早已变的伤痕累累,每块城钻上似乎应该都有两国男儿的鲜血,只是如今整个城楼之上却早已空空如也,这本应是严防密布,守卫森严之地,如今却空无一人,而本应插在城楼上那些鲜红镶蓝的景字大旗如今早已换成了略显粗糙扎眼的沙字大旗,大旗迎风招展,在五人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沉重敦厚的关门就随意掩开着,应该是为了方便沙国士卒来回进出,城墙上与城楼底下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虽说经过简单的清理,不过仍旧掩盖不住之前在此处经历过的一场激战。
这些事情自然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玉门关真的被沙国攻陷了。
但是不知这玉门关内是否还留有沙国的守军,所以五人不敢贸然行动进入关内打探,也不知这周围又埋伏了多少沙国探子,他们的心在此时此刻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已经在此小心翼翼趴了整整两个时辰一动未动了。
孙鲂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指了指前方,又用大拇指比了比后面,这意思便是到底前进还是后退,因为他已有支撑不住了。
这是五人都值得深思的问题,田慕瑜还在思索间,蒋烈便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其他人自然也未曾反对,哪怕是拼命三郎顾柯,这种情况下进入关内打探情况,毫无疑问便是九死一生,或者是去送死。
随即五人开始蹑手蹑脚的向后慢慢移动。
直到一口气逃出了四五里地,确定了安全,这才停下了慌乱的步伐。
此时,绝望的窒息仿佛布满了上空,压着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是陈山河所猜测,这些倔强的景国士卒也不会相信玉门关会丢失,北境六关一直是阻挡沙国进入北境的一道屏障,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如今却终究还是失守了。
突然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恐惧在慢慢从每个人的心里扩散,唯一能接受的现实,就是他们确实亲眼目睹了号称固若金汤的玉门关,城头换旗了,接下去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他们或许还要绕行很远很远的路,但是存在在草原的每一刻,他们都会多一分危险,况且其他五关是什么情况呢,他们不知晓,但是再不从草原出去,他们必然会困死在草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