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梦境变幻之中被惊醒的，整个人一下子就从榻上惊坐了起来，马上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抓住。
“爷，你怎么了？”
无妄掀开珠帘走进来，见独孤君羲一脸的恍然若失，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一瞬不知所措。
他鲜少看到这样的独孤君羲，这个人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清雅矜贵，何曾有过这般失落和恍然。
感觉失去了心尖宝贝，难以言喻的落寞。
独孤君羲抬头看了看房间，除了无妄，再无其他人，天色已经大亮，夜明珠失去了光彩，悬在那里寂静无声。
一切都没有异常，好像昨晚，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但是，他明明记得清切，记得她说话的时候沙哑温柔的语气，记得抱在怀中的柔软，记得他牵着她的手，是凉的。
记得她的发，滑过他的手，柔软顺滑，像流过指尖的春水。
“昨晚可有人来过？”他开口，声音干涩暗哑，一场长梦，好像他在梦里，同人说了很多话，如今干渴难耐。
无妄迷茫地摇头：“宫里的太医走了之后，就没有人来过了，爷，你是不是做梦了？”
昨晚上宋子期一直在门外，要是有人来，也一定是能够发现的，的确，昨晚上，并没有来过。
而独孤君羲这么问，显然是觉得有人来过，无妄便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做梦了，梦见了什么人。
晨曦里，男人披着长发，白衣胜雪坐在那里，眉上没有半点的舒展，怅然地低语：“不，不是做梦。”
“她一定是真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