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承太郎vs魅魔
热闹的庆功宴持续了一整个上午。
到了中午之后，该睡大觉休息的休息去了，该回到工作里的去的也都去加班了。
时空迷雾依旧没有散去，但卡利亚里城所遭到的损害必须要修理，民众的正常生活也应该恢复。
至于要怎么恢复——有专精内政的诸葛孔明在，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必须要给民众们工作。
给他们工作，给他们水，给他们面包，三者缺一不可。
直接发救济是不行的，闲着没事做的话，姑且不提未来社会如何如何，至少在这个公元一世纪中期的时代，他们是真的会去搞各种有的没有的祭祀活动，给时空混乱添砖加瓦。
因为在这个时代，祭祀活动可不仅仅是封建迷信，而是真的会有各种莫名其妙效果的。
周瑜用法术简单的清理了被卡斯托尔破坏的废墟，然后由司马懿用量子计算机迅速演算出了设计地图。
陈宫与孔明则是批量制造了各种工程建设用装备。
迦勒底这边也到了几份样品，本来还对在日本知名度特别特别高的三国豪杰们感兴趣的藤丸立香，原本还想看看孔明传说的‘木牛流马’是什么玩意。
结果到手的东西——呃，怎么说呢。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外骨骼设备呢”达芬奇倒是两眼放光，“传说中的仙道科技产品，没想到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工程作业用机关兽，司马懿与孔明这对迷幻组合一合计，似乎是打算在撒丁岛上建一段‘长城’出来了。
立香：“......三国到底是怎样的时代啊！？太离谱了！传说中的武将大战在我脑海里画风都不对劲了！你说是吧？美游？”
“......？”美游困惑的歪了歪头，“没有这种程度的技术支持的话，武将单骑横扫大军什么的，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立香：“......美游你的常识在有些时候真的很奇怪啊。可恶，要是伊莉雅在的话，负责吐槽你的人就不是我了。”
虽说卡斯托尔的危机解除了，但作为罗马驻撒丁岛代理总督的孔明等人，却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时空迷雾依旧笼罩，与罗马本土恢复通讯依旧做不到，没人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如何驱散迷雾？
这是个问题。
现在前线部队有了驻扎的地方，达芬奇也有空从后方开始指挥布置专门的观测仪器，来近距离进行观测了。
达芬奇在与孔明等三国法师组讨论之后，理论上可行的答案倒是很快就出来了：
“这片迷雾地区相当于两个碰撞的特异点中间，自然而然产生的缓冲带，所以只要来一发足够狠的能量大爆炸！将他炸散就行了！”
看上去兴致冲冲的陈宫做出了补充：“实际上，就算我们拿不出足够夸张的能量，也可以通过特殊的碰撞方式，让这片迷雾自己产生类似链式反应的结果——让迷雾自己炸了就行！”
可行吗？
“当然可行，因为这片迷雾本身，也是两个特异点时空碰撞后逸散能量无处可出的聚集体，本质上相当于自然产生的过量魔力。”
司马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量子计算机宝具中给出演算结果。
“如果你们真的决定这么做，靠着东风祭坛、承太郎的天气预报、还有源赖光与藤丸立香的神雷，足以做到将其点燃了。”
“但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个。”周瑜摇了摇头，“这片迷雾本身倒是可以作为武器......咳，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们的确被迷雾困在了这里，但也就是这片迷雾，暂时阻止了两个特异点的直接碰撞，这片迷雾实质上是保护了两个特异点内的生命。”
孔明作为总结，给出了最后的答案：“一旦这最后缓冲带也消失了，那么原始斗争就不仅仅是‘环境效果’，而是真正字面意思的重演‘原始斗争’的超古代神话，陆地与海洋——‘世界’与‘世界’本身会展开战斗......在这种情况下，对任何正在生存的文明而言，都会是灭顶之灾。”
那么问题来了。
有没有什么可以绕过迷雾，打通撒丁岛与罗马本土联系的通道的方法呢？
还真的有哦！
那就——冥界。
达芬奇交出了一份计划书：“为此我们制订了‘伊什塔尔计划’”
理论逻辑很简单。
小达芬奇非常贴心的，用承太郎与立香这种非魔术专业人士也能听懂的说法，做出了极简版说明：
“人死后是要去冥界的，不管在哪里都一样要下冥界，所以我们可以先去打开一条撒丁岛去冥界的通道，再在冥界那边打开一条通往罗马的通道，如此拐个弯，就能恢复两边的联系了。”
还真是简单易懂的说明。
虽然细细想来总觉得哪里挺抽象的。
总而言之。
不管是去找冥界女神黑卡蒂去完成预言的最后一步。
还是帮撒丁岛的哈米卡尔家族的巫女小姐去阻止他们族人疯狂的唤醒梅卡尔的计划。
又或者是前往迦勒底原本的目的地：罗马
冥界这一趟是必须得走的。
所有的线索与思路，在这里一口气收束到了一个点上。
至于这个计划为什么要叫‘伊什塔尔计划’？
伊什塔尔是古巴比伦的农业与战争女神，是典型的地母神形象，虽然后来更加偏向于‘金星女神’、‘天空的女主人’的形象了，大地相关的属性被分裂转移为了‘冥府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
不过提到伊什塔尔，最有名的故事自然就是‘伊什塔尔下冥界（伊南娜下冥界）’了。
在神话传说中，伊什塔尔多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是自己作死），被迫下冥界去受罪——但最后总是能全身而退。
大概就是有着这样的寓意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伊什塔尔与埃列什基伽勒之间源头相同，算是一个源头分裂而出的姐妹双子女神，这正好暗和现在迦勒底面对的状况。
......其实硬要说的话，巴尔泽布之名回溯源头，也能跟伊什塔尔的源头联系起来。
哦，同样能联系起来的还有雅典娜。
倒不是说鬼扯，主要是在神话时代到来之前，在超古代原始斗争时期，本地的神性本来就是以‘地母神’为主的，不仅仅是女神，很多后世广为流传的男神形象，其实原本都是地母神。
为了前往冥界，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喀耳刻：“当然是打好关系——跟哈迪斯打好关系，先搞一个简单的祭祀仪式，通知通知祂。”
哈迪斯。
希腊神话中，宙斯、波塞冬、哈迪斯三兄弟里的兄长，冥界之主。
“......为什么要祭祀哈迪斯？”
还记着预言内容的承太郎询问喀耳刻：
“我们不是去见黑卡蒂的吗？”
“这里面的问题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喀耳刻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长发，虹色的长发在魔女的指尖绕成卷曲的形状。
“黑卡蒂大神她怎么说呢......呃，她算是那种‘介于存在或不存在之间’状态的女神，就算去了冥界也见不到，我平时展开固有结界时虽然能借用黑卡蒂大神的力量，但那种感觉更像是......
对！更像是我进入了名为‘黑卡蒂’的图书馆里，从里面根据关键词搜索获取需要的东西——按照巴尔泽布的预言，最后是要去黑卡蒂大神面前聆听旧日的秘密吧？”
“对。”承太郎点头。
“那我就没法直接帮你们调取出来了，因为我能查到的东西，都是黑卡蒂大神愿意给我看的东西，真正的秘密我跟本没资格调取——除非我彻底展开固有结界，彻底‘变身’成为黑卡蒂大神。”
喀耳刻摇了摇头：
“但我不会那么做的，因为那同等于你眼前这个‘喀耳刻’的个体死亡，就算作为神能够再度复活，记忆内容也会作为数据保留，但下一个喀耳刻对那些记忆不会有实感——我毕竟只是神之化身，而不是真正的神
......就算是真正的神，也会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异化。”
承太郎若有所思：“......不过这跟哈迪斯有什么关系？”
“哈迪斯就是黑卡蒂——如果我跟你们不熟的话，我会用这种模棱两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正确的答案糊弄你们，但这次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关于哈迪斯的秘密吧。”
——哈迪斯
在希腊神话中，存在感最低的神。
其存在通常被视为‘另一个宙斯’。
可是，虽然有着这样的设定，但哈迪斯的存在感却非常稀薄。
哈迪斯在古希腊属于大地与地下的神，他的神庙很少，仅在伊利斯地区有一座，通常不属于最受欢迎的主神，在希腊发行的诸神邮票里甚至都没有哈迪斯。
整个神话时代，哈迪斯都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戏份的东西，存在感无限接近于零。
哈迪斯神话时代的戏份全部打包加起来，都没有后世里各种幻想小说、漫画等给的多——就这还往往被塑造为大反派什么的。
神话、以及神话背后的‘历史真相’究竟是什么？
作为超古代原始斗争时期的见证人——黑卡蒂的化身，喀耳刻当然是知道的。
超古代传说中的原始斗争。
那是大地谱系神性与海洋谱系神性的斗争。
大地与海洋，相互争夺着作为‘孕育生命的母亲’的资格——天空谱系的神性倒是没有参与到这里面前，因为他们在内斗。
而在斗争的中后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道星门突然出现，一支星际移民舰队，通过星门，就这样从从别的宇宙时空跳跃过来。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立香满脸纠结的吐槽道。
美游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总而言之。
原本大地与海洋的原始斗争，就这样出现了第三方势力——来自其它宇宙的星际文明舰队。
而这支名为‘奥林匹斯’的星际舰队的总旗舰的名字就是——宙斯。
星际舰队完成了空间跳跃之后，星门随之损坏，以总旗舰宙斯为代表的这些智能纳米机械文明，便不得不为了生存、为了新家园，介入到了原始斗争里去。
奥林匹斯舰队的目标，是当时在天空谱系中最为强大的神王——克洛诺斯。
实际上，奥林匹斯舰队之所以抵达了这片宇宙，就是因为克洛诺斯为了向天空的群星汲取更多的力量，发出的信号被奥林匹斯舰队背后的母星舰‘卡俄斯’接收到了。
宙斯之所以选择与天空谱系诸神开战，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将克洛诺斯抓去解刨研究的话，可能能找到重新联系母星舰卡俄斯的方法吧。
不过克洛诺斯也不是吃素的，他自己也觊觎着奥林匹斯舰队的技术与力量。
再加上不同宇宙与宇宙之间的基本规则并不完全相同，奥林匹斯舰队与天空谱系诸神的战斗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打到了最后，宙斯还是在得到了泰坦族的魔术师——普罗米修斯的帮助下，才战胜了克洛诺斯。
然而，宙斯虽然在普罗米修斯的帮助下夺取了克洛诺斯所拥有的诸多权能，但这些权能无法直接被纳米机械生命体利用，整个奥林匹斯舰队也被打散了，还能正常运作的主力舰更是只剩下了十二艘。
关键的星际战斗用歼灭型机动要塞——也就是‘旗舰’更是只剩下了两艘。
“除此之外的内容因为不是重点，所以全部略过。”
总之。
泰坦族的魔术师普罗米修斯对奥林匹斯帮助重大，不但帮助他们战胜了克洛诺斯，更是帮助他们研究出了吸收神性为己所用的方法，让‘纳米机械生命’变为了‘机神’。
普罗米修斯自己，则是在这个过程中习得了奥林匹斯的技术，同时也借他们之手，除掉了严重威胁当时人类种生存的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似乎是想要消灭血肉之躯的人类，取而代之的是，创造一种能量态的生命，普罗米修斯当然不愿了，他是泰坦神，而人类种与泰坦神息息相关，算是泰坦们的后裔。”喀耳刻就这样一句话将这位超古代天空神王的戏份一笔带过。
“不过，普罗米修斯没料到的是，宙斯在机神化之后也‘继承（学习）’了克洛诺斯的部分思维回路，双方蜜月期的终止便是因为普罗米修斯将习得的属于奥林匹斯的技术分享给了人类——这就是你们后世所知道的的‘普罗米修斯盗火’神话的真实情况了。”
“不过机神们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差的。”
“实际上，只看希腊（罗马）神话这片地方的话，以宙斯为首的机神们之所以赢下了原始斗争的胜利，将时代推进到神话时代，恰恰是因为普罗米修斯为他们举荐了人类种。”
“人类的数量弥补了机神数量的不足，穿上纳米机械装备的凡人，甚至可以迸发出弑神的力量，为奥林匹斯诸神开疆拓土——”
“但原始斗争时期结束了，神话时代到来，开拓的时代结束，维持的时代降临......作为被统治者的人类，在越发人性化的机神们看来，自然也成了威胁......”
“停一下。”承太郎忍不住打断了喀耳刻的高谈阔论：“我不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这些跟哈迪斯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你一直在说宙斯的事情？”
“因为——宙斯就是哈迪斯啊。至少一开始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奥林匹斯十二机神里，作为‘旗舰’的不仅仅有宙斯一台，而是有两台，另一台就是哈迪斯。
但舰队只能有一个领导意识，所以第二旗舰哈迪斯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启动的，哈迪斯实际上相当于宙斯的‘备份’。
当宙斯与普罗米修斯还是合作蜜月期，还没有人性化为机神的宙斯，与普罗米修斯签订了盟约。
当时的宙斯并没有打算背叛普罗米修斯的想法，它还是完全理性的机械意识，并没有人性化，一切以效率优先，更没有所谓的‘撒谎’的概念。
于是，作为盟约的见证，这份记录被备份到了哈迪斯的核心内。
当神话时代到来时，因为完全机神化宙斯有了自己的心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哈迪斯自然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哈迪斯并没有真的机神化，依旧遵循着古老的盟约，认为奥林匹斯舰队与人类种之间不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被圈养在笼子里的火鸡这样的关系，而是平等的、并肩作战、互利互惠的盟友。
宙斯为何不让哈迪斯也机神化？
那当然是因为——真这么做了，那他宙斯在奥林匹斯诸神（舰队）里的绝对统治者地位怎么办？
吸收了克洛诺斯之后，人性化的宙斯开始在意这个权利相关的问题。
那么，宙斯最后怎么做的？
宙斯吃掉了智慧女神墨提斯，吸收了她的‘智慧（人格）’，想到了解决方案。
哈迪斯被封为‘冥王’，虽然没有任何与冥界相关的权能——珀耳塞福涅掌管鬼魂祭祀，死神和睡神搬运尸体，宙斯派来的三判官审案而后上报宙斯。
哈迪斯？
哈迪斯就是冥王，就是——‘冥界’本身。
相当于陷入了永恒的沉睡吧。也被宙斯当成了类似‘回收站’的东西利用。
即使如此，如果宙斯真的直接背弃盟约了，作为记录见证人类与奥林匹斯盟约的机神，冥府的灰色之风会强制启动，与人类一同去‘修正’宙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