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麓的知府得了消息,大晚上的亲自带人出来迎接。
“哎哟,景公子景公子。”他点头哈腰一气呵成,“劳您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景昀礼貌一笑:“有劳徐大人。”
“不麻烦不麻烦,下官准备了酒宴,还请公子赏脸?”
“多谢。”
漆雕漾在他身后探头,好奇地四下张望。
“这位是?”徐大人问。
“在下的夫人——丞相大人嫡女漆雕漾。”
哎哟!徐大人吓得咬了舌头,“丞相!?……嚯,景公子和漆雕小姐真是门当户对,好亲事好亲事啊。”
景昀不语。
徐大人迎一行人入府中,暂时安顿好后,漆雕漾跟着景昀前去赴宴。
他是费了功夫的,请来歌女舞女助兴,吃食也是琳琅精致,但景昀却没动过筷子,漆雕漾以为他没胃口,心道真金贵,抬手先给自己夹了一块酥糕。
她觊觎景昀桌上的酥糕很久了,立马满足地嚼起来。
景昀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徐大人,可能不小心呛住,一口酒喷了出来。
“失礼失礼。”他擦了擦汗。
景昀摆手让舞女下去,开口道:“在下听闻澧麓近月不太安定,可是匪贼作祟?”
徐大人点头:“匪贼流窜,大部分扎根南边的涡海,一小拨在澧麓作难,下官无能,迟迟未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在下奉皇上之命前来剿匪,涡海是大患,小患也不能放过,否则定当遗臭万年,您说对吗,徐大人?”他笑道。
“下官早听闻公子美名。”徐大人道,“当年贝沙之变,公子战功赫赫,威震朝野,这次的剿匪对公子而言定不是难事。”
“贝沙?”景昀冷笑,“很久远了,多谢徐大人谬赞。”
徐大人再次抬手擦掉冷汗。
他何尝不知,眼前坐的可是阎罗王般的人物,十四岁被派去镇压贝沙之变,本就难以理解,结果他非但没让皇上失望,没让靖颐侯蒙羞,而是漂亮地打了个胜仗回来。
血腥地屠城,将贝沙王的头颅扔进朝堂,在所有文武百官面前把长剑没入其中。那时,战袍上血迹未干,他身上血腥味浓重得令人几欲先呕。
他确实是文武谋略的奇将,一次次地平定叛乱,皇上很重用他,即便他手段残酷,为人乖张,谁都摸不透他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