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回折很快发到澧麓,景昀前去善后,徐府贪污所得钱财尽数充公,赈济贫民,新提拔上任的知府也到了位。
忙前忙后,漆雕漾足足在此养了四天伤。
澧麓祸乱暂平,这几日天气转暖,她身体恢复得不错,不安分地穿了薄衣。
青绿色的烟罗裙衬得人水灵灵,她化了淡妆,还精心盘了发髻,兴冲冲地跑去景昀帐里。
景昀坐在案前看书,闻声抬头。
女孩清丽可爱,屁颠屁颠凑到他身边:“你有空吗?”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怎么了?”
“去涡海前能不能陪我逛逛这里的集市?”她询问道。
“穷乡僻壤的没什么……”
“我闷在这里很久了,”漆雕漾委委屈屈,“明天就走了,你带我去看看罢。”
景昀拗不过,只得答应:“为什么穿这么少。”
“你比我爹还啰嗦。”漆雕漾撇嘴,“我没那么娇贵。”
“多穿点。”
她跑向帐外,回头冲他吐吐舌:“偏不!晚上来找你,不许穿黑黢黢的衣服,跟我的裙子不配。”
“……”
附近的集市,独属氿巷最为热闹。沿道酒馆客栈林立,小吃商贩络绎不绝。
景昀真听她的话,穿了件牙白的锦袍,看起来可亲了许多。
“早点回去,明日去涡海舟车劳顿,我担心你会累。”他嘱咐道。
“老板,这支簪子好好看呀。”姑娘压根没听他说话。
年近半百的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漆雕漾:“姑娘喜欢?便宜拿去吧。”
漆雕漾还在考虑,那老板娘瞅瞅她又瞅瞅景昀,猜测道:“我看二位锦衣华裳,想必非富即贵吧。”
“从都城来。”景昀答,“歇脚几日便去涡海。”
“涡海啊……”老板娘欲言又止,“涡海匪徒暴乱,你们可得当心啊。听说朝廷派人镇压,也不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