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仿佛肆意挥洒的画卷中,一名留着极长、似乎因为打理得不多而旺盛生长的金发、有着纤细但却意外有料的身材,或许连面容都是由明艳的色彩构成的少女,就站在‘画布’的后方。
她手中拿着一只用来画图的颜料笔,看起来颇为冷漠(其实是呆)的看着主管,眼里似乎写满了‘为什么?’。
用常识想想也知道,面前这人自称自己是那位仿佛经过偏执的艺术家雕琢、哪怕是不着寸缕也只能感受到神圣与敬意的狼少女,第一反应不是骗子,已经很冷静了。
主管放下画笔,好半晌才从那对人类来说,过于惊艳的画作群中反应过来,他抓了抓板寸头,目光从少女的身上转移到画框外。
“嗯……解释起来或许很麻烦,但在那之前,您是不是需要先……呃,穿点什么?虽然我是不太介意的,但说话不看着人又不礼貌……”
画框……好吧,透明的‘窗口’里,被主管认出来,名为‘椎名真白’的少女点点头,从附近不知道哪里抓出一张床单裹上。
“……新主管吗?”
她提问的时候,只是安静的站在里面,虽然有着一层透明,也许是玻璃的窗户所阻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声音的传出。
主管点点头:“是的……呃,上任了有十几天,看起来您似乎,对主管很熟悉?”
“不熟悉,但经常有人过来。”
“所以……我算是第一位和您实际上面对面交流过,的主管?”
真白点点头,认真看着主管,然后微微歪着头:“……嗯,是一样的,相信你了。”
所以是怎么分辨的?
对方显然不是喜欢主动开口的类型,主管决定主动出击:“那个,真白小姐,您是否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明白。”
“呃……那,您现在作为异常,是否觉得有哪里变得偏执,或者说对于前来对您进行工作的人,有没有什么不满,对他们的行为之类的……”
“没有,我很好。”
这天聊不下去了。
对方并非淡漠,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对主管的到来,她很好奇,但回答过于简短,会让主管感觉她想要结束聊天……不过,只要有耐心,总会有办法的。
他又敲了敲画框,确认这东西并不是装饰品,也不是门什么的之后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够……从里面出来吗?至少我能向您保证,这儿还算安全……”
“不能。”
好像察觉到自己在拒绝,真白眨眨眼,用一贯淡漠的声音说道:“我无法离开这里,现在,我是,叫做异常的事物。”
也就是说,以前不是……能这么理解吗?
主管拉过放置画笔的板凳——现在一看,这玩意其实是专门用来画画的高脚凳——坐下,而在他对面,真白也随手拉出在虚幻泛白的空间中,‘绘制’出来的一把椅子,坐下来。
“虽然很遗憾,但这也在理解范围内……那么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说说看,关于您的事吗?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审问……但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您有什么需求的话,也可以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