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回家了,又或者是醉倒了。
大巴扎慢慢变得安静。
纳西妲张开臂膀,伸展娇小的躯体,用力的呼吸着空气中洋溢的芬芳。
那些花香、果香、酒香,全都是幸福的味道。
“今晚真叫人愉快啊,我到现在还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蜡烛那样,徜徉在幸福和喜悦中呢!”
一如既往,说着没什么共同性的奇妙比喻。
夏天、荧、派蒙……跟在纳西妲身后,几人默契的来到远离酒桌的位置。
自然是有事情要询问。
荧前往须弥,除了在经历哥哥曾经走过的旅途,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听闻须弥拥有一位无所不晓的智慧之神。
虽然,她现在已经明白,智慧之神也有局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全知。
但也知道,纳西妲可以连接世界树,而世界树记录着提瓦特发生过的一切。
那样的话,是否可以从中搜索到哥哥的消息,是否可以知晓为何哥哥要站在深渊的那一侧。
纳西妲俏皮的回身相望,主动开口:“让我猜猜,你是想知道你哥哥的事情,对吗?”
“诶?”派蒙带头惊讶。
她没记错的话,荧还没有在纳西妲面前提过这件事。
之前有段时间,头晕晕的……难道是自己错过或者忘记了什么?
夏天和荧倒是完全不意外。
不说别的,安柏满大街张贴寻人启事的布告,肯定有被世界树记录。
“这些天,都是你们在帮我,我也想为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处理完要紧的事务后,我就在世界树里检索有关你哥哥的信息……”
“那找到什么了吗?比如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站在深渊那边?”
荧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焦急全写在脸上。
派蒙则突然聪明起来,质疑世界树的漏洞:“不对呀,荧和她哥哥来自外面的世界,如果世界树包含的只是提瓦特大陆相关的信息和记忆,那岂不是……”
“是的……我无法在世界树中找到荧的情报。”
纳西妲的眼神藏有疑云,在探查世界树记录的信息时,有一桩无法理解的怪事。
“可是……你在寻找的那位血亲,似乎跟你不一样,这个世界确实地记录着关于他的情报……换句话说,他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荧和派蒙同时惊讶出声,就连夏天也不由瞠目。
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困惑,但从纳西妲的认知,只能给出这样的分析。
荧难以相信:“怎么可能……我与哥哥过去一直在星海之间旅行,他怎么可能是提瓦特人?”
派蒙捂着脑袋,跟着质问:“这、这也太奇怪了,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来到提瓦特大陆吧?”
是荧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说这个世界对她哥哥做了什么?事情似乎越来越玄乎了。
夏天紧着眉头,心中思量,抓重点询问:“世界树里既然有他的信息,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纳西妲面露遗憾,慢慢叙述。
“从我可以接触到的记录中,你的血亲是忽然出现在坎瑞亚的……在坎瑞亚灾变以后,他踏上了走遍提瓦特各国的旅行。”
“可是在他的旅程即将结束的时候,世界树中有关他的记录又忽然间模糊掉了……”
“我能确定的是,似乎有人在为了某种理由而刻意掩盖他的「命运」,既然能做到这一点……那个家伙必然有着非凡的能力。”
能让作为神明的纳西妲评价「非凡」,可想而之,必然是与她同等,甚至更上等的存在。
“难道和「深渊」有关……”荧只能作此猜想。
她已经见识过,那些来自深渊的污秽能腐朽人的心智,也许哥哥也被深渊给腐殖了……
但……有过的那几次见面,哥哥还认识我,他没有伤害我……他眼神坚毅,是在为某个目标而努力。
荧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派蒙喝了须弥的果酒,仿佛打通了堵住的脑神经,变得智慧起来:“就算是和深渊有关,这些信息好像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荧的血亲会是这个世界的人……”
“还有一个原因。”纳西妲在思虑之后,决定说出来:“据我所知……在愚人众的情报体系中,他们也并未将你的血亲列入「降临者」的范畴。”
“降临者?”
“……降临者是什么?好像头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新的词汇,大家都没听过。
“我从愚人众那里获知的情报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关于这个世界的「降临者」……他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存在。”
这或许就是纳西妲用「神之心」从「博士」那里交换来的知识。
纳西妲抬起葱白小手,指着荧:“你是提瓦特的「第四降临者」,但他们没有将你的哥哥作为第五降临者……”
派蒙再次挖掘出重点:“啊?也就是说,按照愚人众所给出的情报,不算荧的血亲,居然还曾经有过三位「降临者」吗?”
纳西妲点点头:“没错,据我猜想,「第一降临者」应该就是如今的「天理」,而其它降临者的存在,我还需要些时间进行考证。”
派蒙飞到夏天肩膀旁,拽着他的一撮头发:“那夏天呢?他难道不是吗?他不也是外面来的?”
“唔……夏天的问题,更为复杂。”纳西妲茫然的摇摇头:“我在世界树中里到了一些和他有关的信息,但世界树拒绝了我的访问……愚人众那边,也没有将夏天作为「降临者」看待。”
派蒙搞不懂:“好奇怪,明明都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为什么有的是降临者,有的就不是啊?”
“因为降临者不单单是指身份,还是某种富有重大意义的存在吧?”
夏天帮着作答,他很能理解。
残存于世界树深处的初代水神,在意识消逝之前,曾说过自己是个「意外」。
既然是意外了,那肯定不可能是「降临者」。
至于荧的哥哥,夏天另有猜想。
纳西妲才重夺须弥的治理权,力量还很薄弱,无法与世界树产生更多的联系。
“告诉你们这些情报,也依旧无法解答你们所有的疑问吧?作为智慧之神,这一点我很惭愧……我心中也留有了很多疑惑,需要时间来整理。”
“我也一样,需要点时间思考……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帮助。”
须弥是荧经过的第四个国家,她已经有所准备,不可能那么顺利的知道一切,能得知这些关键信息就很知足了。
“……”
“……”
“……”
最后,再一次碰杯。
“……今天的宴会很愉快,我也该回去了,要快些看完六大贤者的候补名单……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来净善宫找我吧!”
“嗯,纳西妲再见!”
“再见,小派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