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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6尊贵:凤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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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失败,我不介意先下手为强,羌青态度摇摆不定,一会说,不管楚珑果的死活,一会又催促着楚珑果赶紧回到楚家
  
  无论如何,他们是一家人,就算撕破脸皮,关于生死还是会相互扶持
  
  羌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带了一些不解道:“你要那破铜烂铁做什么?楚家令是楚家家主令牌楚家人都认得楚家家主,你要了它没用,它带你回不了西凉楚家!”
  
  我的目光一直瞅着楚珑果,言语却是威严如旧:“我瞧着那令牌,造型独特,似在什么地方见过,比它小一些的,我就想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跟我见过的那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的话,让月光下的羌青变了脸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他,一下子惊诧道:“殿下,你说什么?你在哪里见过一模一样的?是不是比这个小?”
  
  我驻足侧身,后退一步,“羌兄说什么我听不懂,只是刚刚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珑果姑娘手中的楚家令,想证实一下而己。..更何况现在楚家令没有在我手上,我没有办法去证明是不是跟我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不过我曾经见过的那一个小了许多许多”
  
  羌青把手伸到楚珑果面前,声沉如水:“拿来!”
  
  楚珑果犹豫不决羌青又叫了一声:“拿来!”
  
  楚珑果这才不情不愿把楚家令拿出来放在他的手上,还略带警告道:“谁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她从小在冷宫里长大,心思比任何人都有阴暗的多!”
  
  “闭嘴!”羌青声音犹如寒风刺骨,刺向楚珑果:“现在没有你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楚珑果跺着脚,气急败坏道:“一旦有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楚羌青你要死别拉上我!”
  
  羌青不理会她的叫嚣,直接把楚家令递到我的面前,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刺骨,甚是温和的说道:“你瞧瞧,是不是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触手冰凉,月光很暗,羌青拿出火折,吹了火光我翻来覆去看,一模一样,把楚家令贴在我的手腕上冰凉冰凉地
  
  火折就算是再亮,也有看不清的,我抬眸望着羌青道:“我想当光照的地方,看看这个楚家令是不是有写着字!”
  
  羌青闻言,一把拉着我就走,猝不及防完全不给我任何犹豫的机会,快速的让我感觉到事情正向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一路算得上是狂奔,羌青直接把我带回行宫,我住的行宫里,灯火通明下,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的手慢慢的摸在这个钥匙上
  
  借着满屋透明的灯光,如愿的在钥匙柄上看见一个篆体“楚字!”
  
  一模一样的,材质一模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剩下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舔了舔嘴角,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裂,缓缓抬起眼帘,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推给羌青,“玄铁精铸造,篆字体的“楚字”,距离现在有千年了吧?”
  
  羌青捻起钥匙,慢慢的点了点头:“别人家的令牌。大多数是一个牌子,要么是铁,要么是玉。楚家的楚家令是一把钥匙,玄铁精铸造,公子长洵亲自命人打造,距离现在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楚家仅有一把,为楚家家主信物,凡是楚家人,接到楚家令者,无论在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无条件的去服从,楚家令所下达的命令!”
  
  “有钥匙就应该有锁!”我的脑子里浮现我拿了那一把钥匙之后,做的那个噩梦,漆黑的通道里,两边都是流动的水,有一道大门,大门上挂一把大锁,门内有人,他不断的呼喊着我,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找到钥匙回来了
  
  羌青神色变了又变,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变成了审视:“你怎么知道有一把锁?”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羌兄,楚家令是是一把钥匙,造型是一把钥匙,一把钥匙,肯定就有锁,钥匙是用来开锁的,故而我猜测,应该有一把大锁,怎么?这样猜测有错吗?”
  
  羌青带着试探说道:“是有一把锁,一把双头锁,玄铁精铸造,门内不知关的是什么,锁了近千年。楚家没有一个人打开过,所以这个就变成了楚家令”
  
  “双头锁?”我的眉头微微蹙起,“一把锁,两把钥匙,双头锁,一大一小,同时才能开启,是这样没错吗?”
  
  羌青看我的眼神越发深邃:“是这样没错,你从哪里看到的那把钥匙,告诉我,它在哪里?”羌青如仙人一般,有闲云野鹤一般,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眼神迫切的需要过什么,就连蛮荒女王祈九翎深爱着他,他似也爱她,也没有见过他变脸,也没见过他是急切的需要过什么?
  
  现在的他,却是急切的想知道,另外一把钥匙在哪里,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说另一把钥匙是开启楚家惊天秘密的关键?
  
  我的手搭在桌子上,背脊挺得直直地,身子有些倾斜,“那把锁锁的什么地方?长长的甬道,甬道四周仿佛流动着水黑水甬道很长,黑色的大门,门柱上雕刻着饕餮,龙生九子的饕餮?”
  
  刹那之间,屋内的气氛凝重,似连呼吸都变得浅薄,羌青抬手一下子盖在我的手背上。指尖在颤抖,半天才道:“还有吗?”
  
  “大门紧锁,一个硕大的锁挂在大门上,不知道是不是双头锁,那把锁被开过,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没有把那声音说出来,我没有把那里面有个苍老悠远的声音说出来,我只说了,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还有吗?”羌青压着声音问我,声音低低地,似害怕惊醒我一样,我摇了摇头,羌青覆盖在我手背上的手,一下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再想一下,还有什么?”
  
  我一个吃痛手掌沾满鲜血羌青握着是我的伤手,他仿佛用了十成的力气,要把我的手捏断一样
  
  “没有了,那把硕大的锁,被打开之后,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里,呼呼刮着冷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羌青似看不见我的手在流血,一双眼睛冷冽的望着我:“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那一把钥匙的主人吗?是你见到那把钥匙的主人告诉你这些的吗?”
  
  我心中莫名的一慌,用力的抽手:“羌兄,你弄疼我了,我的手在流血!”
  
  羌青这才惊觉,他的手染上了我的血,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我得了自由,伸手把沾了血迹的白棉布给扯掉
  
  手掌内,血肉翻腾,鲜血横流,落在一桌子上,“羌兄,我的手怕是要残了,你就让它如此变成一个断掌吗?”
  
  谢轻吟划过来的位置真好,我轻轻地隆起手掌,那伤口的位置,正在手心中央,绝对的断掌位置
  
  我的手掌已经没了纹路,到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断掌的掌纹,这一刀下的倒真是出乎人意外啊!
  
  羌青默不作声,从怀里掏出药粉,直接倒在我血淋淋的手掌中,然后扯过自己的衣袍,嘶拉一声,扯出一个条子一个布条子。
  
  他的药粉,落在我的手掌中,鲜血就不再流,布条裹住,羌青紧抿嘴角,手灵活的打了一个结,把我的手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我只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把钥匙,你刚刚所说的,是不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告诉你的?”
  
  我慢慢的把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嘴角一勾:“羌兄,我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马上就鸡鸣天亮了,我还一夜未睡呢!”
  
  羌青很想知道那一把钥匙,迫切急切,心急火燎,“对于你来说,不愿意做亏本买卖,只要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一把钥匙。你想知道什么,哪怕你想杀了姜致臻,我也可以给你照办!”
  
  这把钥匙的魅力,既然这么大,姜致臻是楚家楚玲珑的夫君,羌青说可以把他杀了,这说明这把钥匙的价值凌驾于楚玲珑,凌驾于姜致臻
  
  他曾经告诉我,姜致臻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这个救命之恩他都可以不要,这把钥匙超出了我心中所想的所有范围,甚至有我所想不到的价值
  
  我思量了半天,幽幽地问道:“我能知道,那一把钥匙对于你的意义,对于楚家的意义吗?”
  
  羌青眼帘微垂,“我只能告诉你,你所看到的那一把钥匙,它不是一把钥匙,如果说楚家令代表楚家家主。你口中所说的那一把钥匙。它代表的是一种身份,代表的是天底下最尊贵身份!”
  
  最尊贵的身份,之前,我有问过他,在他眼中,什么样的人才能是最尊贵的人,他说,是公子长洵就连楚珑果也不能妄自菲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
  
  现在因为这把钥匙,他口就冒出来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难道公子长洵没有死?楚家最大的秘密就是公子长洵没死?
  
  不可能,他不可能没有死长生是寂寥的故事,他那么聪明的人,心思那么缜密的人不可能愿意长生的
  
  “这把钥匙是从什么时候丢弃的?”最尊贵的身份,怎么会落在临老夫人手中,临老夫人是要我把那个箱子给太后,来换取我想换取的东西,那那个意思是不是说,一把钥匙本来属于太后的,太后侍凤家人,有心的钥匙的主人,所以太后有另外一个身份?
  
  不对如果太后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她肯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既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那就不可能办扮成临老夫人去楚家她会光明正大的去楚家
  
  羌青看了我许久,握在手中的楚家令,又给了我:“丢弃了很多年了,楚家人一直在寻找。而我这个前任楚家家主就是因为这把钥匙被放任,就因为这把钥匙的丢失,行走于天下,找不回这把钥匙,将来我死了,都进不了楚家的墓园!”
  
  眉头死死地扣紧,“你是找那把钥匙,还是找拥有那把钥匙的人?”手中的楚家令,在我掌心里静静躺着,黑色无华,又黑的幽静跨越了千年的东西,带着静谧的神秘。
  
  羌青长长长长的叹了一气:“我去找那把钥匙以及那把钥匙的主人她离开楚家多少年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找到她,带回楚家去!”
  
  “年代久远!他会不会已经死了?”我的话刚一落下,羌青竟然变得有些怒发冲冠:“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我吓了一跳,认识了他十几年,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温润如玉,现在他怒了起
  
  羌青也觉得自己失态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好好想一想。你在哪里见过那把钥匙,好好想一想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了它,我希望明天能有答案!”
  
  我颔首,头一次见到羌青步伐有些凌乱,身形有些狼狈的离开…
  
  手心里的楚家令,一下子冰凉的材质,似手心里滚烫起来,楚家令
  
  床幔放下,我借着昏暗的烛光,才把脖子上的钥匙拿了出来,两把钥匙对比一模一样,无论是细小的纹路,还是其他除了大小不一,查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在床上没有睡多大时间,天已大亮
  
  洗漱完之后出门,就见羌青倚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还是昨夜那一袭白衣,似昨夜离开之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
  
  我手中拿着楚家令,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身上的那把钥匙,会是我去楚家查明真相的东西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的就拿出来给他
  
  羌青见我出来,眼神平静。似等了千年般的平静,潺潺如流水般的嗓音,开口道:“殿下,早安!”
  
  我把楚家令重新递给他,嘴角含笑道:“羌兄,早我现在要去皇宫之中,你知道,楚珑果威胁了我,欲拿我的儿子开刀,安全起见,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希望羌兄不要插手!”
  
  羌青伸手揉揉我的头,把楚家令接了回去,“不会的,她没有那个胆子,敢违背天意!”
  
  他对我的亲呢,并不令人讨厌,似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不过,顺其自然会变成习惯,习惯会变成依赖
  
  我依言说道:“那把钥匙的来历,我只能说,曾经匆匆一瞥,在这姜国里。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羌青神色悠然。微微额首:“我知道了!续命之法在姜国皇宫里,续命之法是她的竟然续命之法出现在姜国里,那她应该就在姜国里!方向至少没有错!”
  
  我笑着打趣道:“怎么听着像抓逃犯似的人是活的,她不会等在原地!许是早就跑了呢!”
  
  羌青神情一下落寞起来,不如落寞了千年,“没有一个人愿意活千年不死,哪怕那个人已经活了千年,她也会想死越长久就是越寂寞,公子长洵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果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离开自己,自己却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最大的惩罚,不如归去与她枯骨相依,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真是一个情种啊!”我边说边往外走:“生死与共那也得那个人愿意和你生死与共才行。若是不愿死都死不在一道上,还有什么意思?”
  
  羌青哑然,侧目注视着我,与我走了好大一截,半天才道:“似对你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有邪恶的部分!”
  
  “这是常识,这是共识!”我笑着回答道:“这是我生存下来的经验之谈,所有美好的事物之下。都包藏着祸心,没有一个人能平白无故的对你好,把你视为命。这所有的前提,都是因为你有价值,没有价值,就是如草芥一样,被焚烧,别人还嫌燃不起火呢!”
  
  “这个比喻不错!”羌青手又爬上我的头,拍了拍:“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一直和她很近很近”
  
  就没有来的谢意,让我的心咯噔咯噔的跳了起来,羌青似对他口中的她/他,有很多愧疚与心疼我不知道是他还是她
  
  一个人会变出走许多年再见面已是垂垂老矣,早就不是原来的他,若是被他找到,看到不是原来的他他又该如何?
  
  这世界上的事情,有太多的猝不及防,就如在家门口,无缘无故就变成了筑地的地基,尸首被埋在门口,最亲最爱的人每日从门口踏过去,找遍了天下。却找不到那个人
  
  时过经年后,有一天门口的地基突然出现裂缝,才恍然惊现那具尸骸,痛苦流涕也没有任何作用已是年代久远…
  
  我去皇宫,姜翊生已经下了朝,听风陵渡说,他改革变新,减少赋税,朝廷中,有人持不同看法
  
  认为税收乃国之根本,若是减少税赋,国库将锐减,国库一旦空虚,若是有战争,该拿什么去填补?
  
  姜翊生的决定哪容得了别人来挑衅,对于不同看法的人,直接贬出京城更有甚者,血溅当场龙柱但是他死归死,并没有唤起姜翊生任何怜悯之心
  
  基本上朝廷中事,姜翊生大刀阔斧所有的反对之声,全部被他用武力镇压,风陵渡和禁卫军以及京畿所的人,把所有有反叛之心。或者有任何异心的人,通通的镇压监视起来因此到不敢有人去造次。
  
  姜翊生一手抱着姜云朗,一手处理奏折在院子里,在梅花树下,斑斓的阴凉,阳光透着树叶的间隙落了下来…静溢幽静,充满温馨。
  
  麦穗和喜乐两个人乐呵呵的站在一旁,我望了望叹了一气,羌青笑着问我:“好好的来了,怎么又走了?”
  
  “想要一个人百口莫辩,那就得证据十足,去找证据!”我是不忍心打扰姜翊生和云朗难得的寂静幽深,似他们俩已经可以过了,我就是那多余的人,过去之后,就会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我不想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打扰他们的生活。
  
  浅夏把我带入皇宫的一角,一个算整洁,喜欢偏僻的院子里
  
  我瞧这院子里住着人,心中略带欣慰,苏时方见到我,弓腰俯地行礼,颤颤巍巍的身体,我还会在他跪下的时候,伸手搀扶了他:“苏公公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