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王座大厅重灯光璀璨,一排一排的贵族整齐的排列在通往王座的红地毯两端,身披红色大氅,将满头散乱的金发盘成庄重典雅的贵妇模样,托着盛放着象征着维多利亚至高王权的权杖与王冠的红色枕垫,一步一步的走向站在王座之前,由初代维多利亚之王指定的德高望重的长生者,庄重的低下头颅,将王冠献上,等待沉重的钢铁之冠伴随着沉重的责任一道来到自己的身上。
只见那面目不清的老者如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捧起的王冠久久没有落下。
维娜抬起头,对视着那深邃的眼眸,他似乎在质问:
“为什么是你?”
“唔!”
猛地从床上坐起从,小夜灯昏黄色的灯光将维娜的半张脸照亮,却也让她紧咬嘴唇的窘态暴露在静谧的黑暗之中。
就像是小时候,打碎了父皇的花瓶,害怕的等待着明天的责罚的孩子,临近加冕的前夜,维娜愈发感到失眠。
她以为自己调整好了,但感受着跳动速度快要超过陆行器马达速度的心脏,维娜自嘲的一笑。
好了?好个屁。
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维娜想成为这样一个人,但此刻,她却也想知道,那些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人物,到底是真的如此镇定自若,还是已经被吓傻了?
洁白的天鹅绒毛毯被她紧紧的揪出一道道皱痕,维娜回顾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恍然间宛如黄粱一梦。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为了一座商铺的归属,在平民区的街头巷尾打生打死的不良少女,挥下铁锤,将威胁到自己领地的敌人尽数击败,对拒绝投降者毫无怜悯之情,那时候,她体内阿斯兰的血脉涌动沸腾,无尽的力量和征服感从内心喷发而出,她仿佛就是真正的皇帝。
但仅仅是短短的几天,当她真的褪去了那身平民的衣裳,即将加冕称帝之时,她才知道,真正的皇帝不是简简单单的挥动铁锤,击败对手就能够胜任的,她们需要有礼仪,有权威,有谋略,有才干,最次的最次,才是拥有一身好武艺。
但除了身手,她什么也没有。
她甚至不能在一个得寸进尺的侯爵面前保护好自己的朋友,如果不是维恩的及时赶到,她大概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将因陀罗留下,但这样既会导致因陀罗尴尬,也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如果不是维恩的提醒,她还在本末倒置的让那个恩里克喧宾夺主,一个侯爵竟然敢骑在皇族的头上说三道四,而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滚蛋,而是把自己摆在了和他一样的层次,险些让他达到了目的——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在自己登基之前狠狠的让未来的女皇在一众宫廷守卫和侍女面前丢了大面子。
她得感谢维恩才对.....
但是....
手不自觉的摸向侧脸,维娜脸色一红,砰的一声躺会床上,将被子拉到鼻尖处,只露出一双灵动的棕色双眸,闪烁着恼怒而又羞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