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们还以为是符华黑化了。
但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华之前做出一系列和班长性格并不符合的事情，可她们还没有怀疑。
毕竟班长经过五万年的苦厄，偶尔黑化一次也是很正常的吧？
更何况，还有之前赤鸢仙人那般冷漠失去感情，也让这一过程变得更加正常了。
然而这一猜测，在众人看到羽渡尘的那道身影时，彻底改变了。
白发而赤瞳，身披烈火，平步白云，赤鸢仙人屏息平视，这才是她们的班长。
“双胞胎？姐妹花？”众人意识混乱了。
然而，当那个更像是班长的羽渡尘解释着，之前被奥托杀死的一瞬间，她发动了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真正的意识转移到一根羽毛上时，众人终于明白。
她们也逐渐意识到——可能羽渡尘多说的才是真实的！
那个虚弱的身影，才是她们真正的班长！
当然，华一口否决了羽渡尘的猜想，完完全全地否决。
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冒牌货，只是这根羽毛的记忆混乱，误认为自己才是本尊了。
“果然，本小姐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黑符才是假冒的，真正的班长不会那么暴戾。”琪亚娜恍然大悟，双手一拍，仿佛早就看出来了似的。
“难道说，也是崩坏造成的？应该是吧，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布洛妮娅猜测道。
“哈哈哈~崩坏自己也想不到，怎么玩也玩不明白，造律者造成了反律者的律者。”德丽莎一下子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说起这个，众人也忍不住笑着议论起来。
“不过这个黑符太可爱了呜呜~好像小孩子。”
“反客为主了，班长成替身了？”
“你们看黑符的表情，明显再说——我怎么能有你这么傻的分身？”
“反客为主，一转攻势哈哈哈哈，现在人家才是本尊。”
“这是话痨律者吗，怎么这么可爱啊，我好像喜欢上这个黑符了。”
“傻傻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可爱。”
符华额角一排黑线，怎么都没想到众人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好像她们比起自己，更喜欢这个新生的黑符。
“你们够了啊！”符华吐槽道，“那明明是律者嘛。”
“律者怎么了？”琪亚娜理直气壮哼了一声，“我们都是律者。”
“还不是班长你情商太低，也不够可爱，我觉得黑符性格还挺好的，我很喜欢她。”她继续说。
“不过怎么说呢，要是黑符学一下希儿就好了，但凡有黑希学一点点，班长和她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僵硬。”
说着，琪亚娜用奇妙地眼光扫了一眼符华和希儿。
同样都是差不多的双重人格，可符华她们就是玩不明白。
“那你找她去给你打工去好了。”
再怎么好脾气的人，在轮番揶揄下，符华也有点小傲娇了。
“哼~班长，要是能有，那我肯定去找黑符，我感觉我能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琪亚娜说。
话尽于此，两人也没生气，只是互相开玩笑地怼了几句。
......
画面中。
华听到符华的轻言，无语道：“哈~说什么傻话？”
“我有她的身体，我有她的记忆，我又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我倒是觉得奇怪的是你才对，明明就是一片羽毛，反而一副自己才是正主的做派。”
“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吗？你总是拿着长辈看着孩子的眼神盯着我。”
“没必要——担心你自己吧。”华不满地抱怨道。
说完，她又觉得不够，可能伤到面前羽渡尘的心，所以继续说：“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不需要被以前的我束缚，我现在是全新的我。”
“干嘛要学曾经的样子呢？我做自己就好了。”她微微一笑，自信满满。
行走在云端，脚下的袅袅的云层。
浮动的云雾席卷成海，凝固成各色各样的造型。
还是华先退让了一步，对着身后跟紧的羽渡尘道：“我看可以这么定义——你就是过去的我。”
“......”
“过去的我难道很好嘛？也不见得吧。”
“我的老朋友，她就是个被过去束缚的可怜人，从梅死去的那一刻起，这个人的时间就静止了。”
华边说着，还边等待走路缓慢的羽渡尘。
“你和她还挺像的。”
“值得吗？就为了梅博士，她已经死了。”
符华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凯文是为人类而战，他的觉悟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了人类？”华放声嘲讽大笑，“嘿~一个个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人类。”
她失去了和羽渡尘聊天的兴致，往前面一个劲走着。
符华追上她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随便。”华冷冷道。
“你为什么要去太虚山，那里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在很多很多年轻，它就被遗忘了。”
华闻言，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要说的句子。
“我其实——”
她开口，又顿住了，一连不岔，好像对已说出的话感到后悔。
“我刚刚苏醒，明白吗？我什么都不明白呢，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你能指望婴儿规划好未来一百年的人生吗？”
“但我已经规划好了，因为......没办法，因为我是符华，符华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我实在——提不起精神，你可以说我在逃避，我确实在逃避，我连自己的记忆都不敢回顾。”
“但时间不等我，敌人不等我，战友们也不会等我，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我必须接受自己，必须成为符华。”
华难为情地挠挠头，语气真诚认真。
面前，表情平静的符华望着她，而华继续在说着：“我想去一个能够被称为家的地方，所谓......落叶归根吧，我想去那儿看看，也许有了归宿的人，也更容易接受自己一些。”
......
这是什么傲娇？
众人都看傻了，这真的是崩坏孵化的律者吗？
不坦率但是心底善良，简直比原来那个冷冰冰做事无趣的符华班长好太多了！
符华：“......我就知道。”
这群人一看她就没什么好事。
之前还我只会心疼符华姐姐，现在全都叛变了。
琪亚娜憋不住笑意，直接道：“班长，这也不怪我们吧，谁让你的个人魅力没有黑符大呢？”
“而且，黑符并不坏啊，比起班长多了份决绝，属于快意恩仇的类型，真的很有魅力呢。”布洛妮娅也说了一句。
符华：“反正什么都比我好是吧？”
“额~在某些方面，还是班长比较好的。”琪亚娜讪讪道。
“比如？”
“......非要把天聊这么死吗。”
众人聊了半天，对黑符感官好了许多。
随后，画面中继续出现了许多事情。
当华到达太虚山时候，挑战中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还没有赶去那。
华在这里，向“羽渡尘”表达了对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懊悔：
对五万年前，听从梅博士的指示，杀死留有意识的姬子队长的懊悔。
对四千年前，自己为了保护其他人没有援助苍玄与丹朱，导致两位友人为封印蚩尤而死的懊悔。
以及，对五百年前钦察草原一战没有杀死卡莲，导致奥托变成人渣独裁天命的懊悔。
基于此，华决定不受任何人控制。
此刻，羽渡尘（符华的真正意识）确认了华的异常。
——华的目的虽然是消灭崩坏，但行为却在为崩坏服务：
想要毁灭天命，大闹世界蛇，并且不相信逆熵（因为逆熵“网罗”了三名律者）。
被奥托枪杀失去意识的身体，不可能随意苏醒！
事实是，在符华的身体内诞生了第八律者（识之律者）。
失去了肉体只剩意识的符华，与拒绝相信自己是律者的华，无法互相说服。
最后也到了之前的画面，仿佛巨人的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两人。
众人看到这里，也全都明白了过来，为何符华会复活：
在大崩坏中，符华被奥托使用天火圣裁枪杀。
然而在死亡的前一刻，符华使用了羽渡尘的能力将自己的意识保存在一片羽毛中，而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一句空有回忆而没有意识的躯壳。
识之律者的意识就在这具身体内诞生，不过五万年来一直对抗崩坏的回忆淹没了律者的意识，误以为自己是与崩坏为敌符华，崩坏意志化身潜意识，试图引导新生的律者想起自己是谁，却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