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仿佛没有理解其意，如同梦呓般的喃道，“道歉？”
牢狱真是摧残人的地方，即便时间并不算漫长。
可尉迟洌在生活上没有被怠慢过，这样的环境，根本是他无法想象的。
在看到顾云墨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至少，他还有机会再和她说话，还有机会这样面对面。
“抱歉，那日没有准时赴约，我走得太急，也没让人给你递信，让你平白等了那么些时候。”
顾云墨心中是有愧疚的，再看太子身上皱巴巴的雪白轻衣，知道他是被急召到乾清宫，连衣裳都未曾换下。
而这身狼狈的装束，本就不是和她毫无关系。
哪怕她有心一丁点，遣人去通知太子取消赴约的事情，或许太子不会心情受影响，也不会顶着这幅仪态去惹怒了皇帝。
“没关系。我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尉迟洌的笑容温暖，却一点都不灼人。
这就是太子，这种天性里的温柔，却被许多世人视作懦弱。
“你那天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顾云墨一扫，白夜太就很识相的转身走到了牢房外，偷听与否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做出一副留空间的样子。
可即便是在场这剩下他们两人，内心许多的感情却也只能悄悄的掩藏。
“没什么大事。”尉迟洌让了椅子出来，“要不要坐下？”
“嗯。”顾云墨也不客气的坐下，向来爱躲懒，太子倒是很了解她。
一人坐在简陋的床沿，一人坐在椅上，仅仅隔了一臂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