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小的时候家里好像挺穷的吧?”
“?!”
正在擦橡皮印的小哀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坐在同一张矮桌旁边打草稿的神宫寺小姐,一时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么一茬——如果换作其他人说出同样的话来,那八成是在故意挑衅自己,但眼前这家伙在好坏两种意义上都是个笨蛋,不可能有那种歹毒的心思,更别说是对着刚刚用滑行下跪拉来的临时助手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虽然有些困惑于对方的意图,但心中并不把这视为禁忌话题的小哀也没有在意,“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是呀,因为父母很早就去世的关系,我从小就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虽说我自己对当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从旁人的角度上看,我们家当时应该称得上是穷困潦倒吧。”
比起被欠下黑社会一亿五千六百八十万四千元巨款的父母卖掉抵债的可怜管家虽然还差点,但住在破旧的公寓里、每天节衣缩食过着与娱乐和享受绝缘的生活,对正常人来说已经相当严苛了——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当时还是学生的宫野明美硬是一个人将妹妹拉扯大,甚至攒钱供她去读了大学……尽管这种成功建立在以与一日三餐同等的优先级对当地银行持续进行着高强度抢劫的基础上,但当事人对此唯有感激。
(嘛,虽说那个恶习一直保持到了现在这点挺让人困扰的就是了……)
“哼……”不知有没有在听的小静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支在桌上,抬起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副已经神游天外的样子,“……那现在呢?”
“欸?现在?这个嘛,我在身体变小前也攒了不少钱,再加上火箭队事件之后从联盟那里得到的抚恤金……话说变成小孩能算是伤残的一种吗?”
“原来如此,积蓄啊……”神宫寺小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但心思好像还是没有完全回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难道说是有金钱方面的困难吗?”
话一出口科学家小姐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名为神宫寺静的大众精神导师级漫画家可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唯一能跟大木研究所较量总资产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身上总是一股没由来的小市民习气,但恐怕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对方账户上的新增金额就已经往上跳了好几个零。
别说少奋斗二十年了,这位简直就是用两条腿走路的黑卡。
“不,虽然我爸妈买通了瑟酱,只要发现我有从银行提款的想法就立刻从背后打晕拖走,但说实话,本来也就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所以其实还好啦……”
“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么警惕着啊?!”
小静目光闪烁地移开了视线。
“……也没有啦,只是有一次突发奇想,想试试洗钞票浴的感觉而已。”
“……然后呢?”
“超疼的!”
“……”
“然后我觉得可能是新钞太硬的缘故,于是又试了试用旧钞,结果因为皮炎整整半个月连衣服都没法穿,只能在家里裸奔,之后我感觉用硬币代替可能会——”
“可以了,不用再往下说了!”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阿呆度,小哀急急忙忙地叫停了对方的回忆,以免再听到些什么除了污染记忆之外别无作用的多余情报,“就直接说结论好了——为什么聊起收入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