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河虾的诀窍就在于火候，火大一分就糊，火小一分就不够脆、不够香，火候这个东西啊，光说是没有任何用的，你得自己来试，只有一次次尝试才能掌握好了。来，唐棠，你来掌勺。”黄九将手中的大勺子递给了唐棠。
“我？”唐棠愣了一下子，然后接过了大勺子。
一盆活蹦乱跳的虾下锅，噼里啪啦乱响。
屋子外有着震天的口号声跟砰砰作响的枪鸣。
夜歌站在一旁，目光不在锅里。
“差不多了。”黄九说道。
唐棠立刻起锅，捞出炸好的虾。
“尝尝。”
唐棠先尝了一只自己炸出来的，又尝了一只黄九做的，立刻说道：“差一分，师父！”
“时间刚好，但刚才搅的快了，别急。”黄九说道。
“好嘞，师父！嘿嘿！”
只看了一遍，一上手就会，并且能够立刻发现问题，唐棠就是个当厨子的料，黄九的眼光一点都没有错。
“夜歌，你要不也试试？”唐棠憨笑着问道。
夜歌没有上前。
黄九看了夜歌一眼，说道：“他不用试，他的心不在这口锅里，在窗外。”
新兵一入伍，遭到老兵的折磨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像夜歌这样表现的人，要是扔在别处，肯定要被针对，也就黄九才会这样放纵夜歌。
夜歌看了一眼黄九，走上前去，接过了唐棠手中的大勺子。
刺啦——！
果不其然。
如黄九所料，一盆焦黑的大虾被捞到了盆中，这还是唐棠及时抢救的结果。
夜歌觉得有些尴尬，想要再试一试，却被唐棠夺过了大勺子。
“你还是歇着吧！糟蹋粮食啊你！”
夜歌退到了一旁。
开饭的号子吹响。
“你的这虾怎么就这么亮，我的怎么就是黑的？不行，我要去换一份！”
“这怎么还有炸糊了的虾？这是谁做的？让他自己出来吃试试！”
“什么手艺啊！”
“……”
唐棠听着弥漫在空中的抱怨声，看着夜歌忍不住捧腹大笑。夜歌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一口也不吃自己做出来的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唐棠的手艺越来越好，有时甚至都可以独自掌勺，而不用黄九在一旁监督。夜歌还是跟来时一样，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目光每天都不在锅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黄九倒也不怎么管夜歌，权当夜歌就是附带送的，只要唐棠能干就好。
半个月的时光一晃而过。
全员集合的号子响起，正在晒太阳的黄九带着夜歌跟唐棠整理了一下军容，去了集合地。
“立正！”
经过了阔绰，原本千人的白虎团，现在已经达到了两千人，将整个集合场都占满。纵使训练了半个月，新兵也还是不能将简单的动作做到整齐划一。这让老兵觉得异常刺耳，有着强烈的想要踹人的冲动。
夜歌跟唐棠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隔得太远，根本不知道前面在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