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赵晨等人打算铤而走险。</br> 成功,则是踏入人生巅峰。</br> 失败,意味着死亡。</br> 出手的时候,每个人意气风发,就算不是柳无邪对手,活着离开完全没问题,最多双方打平。</br> 直到柳无邪的刀法斩下,他们才意识到错了。</br> 两者之间,早已不是一个级别,犹如天地之差。</br> 龙卷苍穹!</br> 犹如一股狂风,卷起地面上的碎石,听过万剑归宗,却没见过万刀归流。</br> 这一刀!</br> 就是万刀归流!</br> 刀光如同流水一般,从苍穹落下,五十四人竟然没有闪避的空间。</br> “嗤嗤嗤……”</br> 鲜血喷射,实力较低的那些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柳无邪的境界不在藏拙。</br> 洗髓境七重陡然爆发,吓得赵晨一个哆嗦。</br> 没想到柳无邪隐藏的如此之深,进来的时候,不过小小的洗髓境四重而已。</br> 这才过去多久,突破这么多境界。</br> 只有一种可能,黄金果跟血焰魔蓝都被他炼化了。</br> 如同割麦子一般,一茬接着一茬倒下,五十四人,仅仅一个呼吸时间,死了一大片。</br> 没错,就是死了!</br> 柳无邪不可能留下活口,杀一儆百不能震慑,那就杀一百,杀一千,直到他们胆寒为止。</br> 邪刃横切出去,这一招横扫全军,演绎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是妙到毫巅。</br> 每一招,每一式,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或者说,柳无邪的刀法,压根就没有招式。</br> 无招胜有招,这才是夺命刀法的可怕之处。</br> 强大的灵魂,打通了神通桥梁,柳无邪的实力,无法用一般人来衡量。</br> “我还不想死啊!”</br> 腰部被斩断,一时半刻无法死亡,法阵凄惨的叫声。</br> 没有人可怜他们,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br> 杀人者,人恒杀之!</br>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br> 想要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死的准备,连这个觉悟都没有,不配作为修者。</br> “咔嚓!”</br> “咔嚓!”</br> 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br> 洗髓境四重,绝对不会如此轻松,起码要花费一番手脚。</br> 跟半个月前相比,实力何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说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br> “柳无邪,不要杀我,我错了!”</br> 赵晨意识到错了,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柳无邪压根就没在乎他们几个,难怪像是看小丑一样盯着他们。</br> 没有理会赵晨的求饶,邪刃犹如死神之镰,每一次扫下去,都能收割几名生灵。</br> “我跟你拼了!”</br> 鲁程发出一声咆哮,庞大的身躯,冲向柳无邪,欲要同归于尽。</br> “垃圾!”</br> 柳无邪无动于衷,右手突然轻轻拍出,一团烈焰闪烁。</br> “啊啊啊……”</br> 鲁程的身体定格在原地,突然冒出来的火焰,将他身体全部包裹,任由他在满地打滚,这些火焰就是无法熄灭。</br>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鲁程的嘴里发出,站在远处那些人,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发酸,浑身发冷。</br> 如此残酷的杀人手法,绝对还是第一次遇到。</br> 高塔一般的身躯,一点点缩小,身体中的水分还有油脂不断挥发,活生生的被烧死了。</br> 变成一具干尸,躺在地面上,分一吹,化为齑粉,消失的干干净净。</br> 赵晨吓得亡魂大冒,不顾自己的同伴,朝远处逃去,再也不想见到柳无邪。</br> “哼,想走,门都没有!”</br> 发出一声冷哼,邪刃脱手飞出,刺穿赵晨的后背,来了一个透心凉。</br> 斩杀所有人,收起他们的储物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远处那些人,众人纷纷低下脑袋,不敢正视柳无邪的双眸。</br> 起身朝外围走去,时间不早了,既然不能前往下一处,那就提前出去。</br> 借助金髓突破洗髓境八重,这次蟒山战场之行,收获太大了。</br> “柳无邪,你等等!”</br> 正要起脚离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转过身子,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气。</br> “你也想抢夺宝物!”</br> 喊住他是一名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多岁,境界也不高,连这种货色也敢抢他东西了。</br> “你不要误会,我有要事告诉你。”</br> 青年男子眼神中没有贪婪之色,很是清澈,压低声音,以免被其他人听到。</br> “说!”</br> 柳无邪脸色冰冷,不谈闲事。</br> “我叫秦立,秦碧玉是我亲姑姑,见过柳大哥。”</br> 青年竟是秦家的人,这倒是让柳无邪没想到,脸色缓和了很多,秦家跟他有些渊源。</br> 当日在邢云阁,是秦天的出现,才挽回了局面,秦碧玉又是汝阳王的妻子,他们之间关系非同一般。</br> “发生什么事情了?”</br> 听到是秦碧玉的侄子,柳无邪露出一丝笑意。</br> “这一路上没有碰到薛家弟子,难道你就不好奇吗?”</br> 秦立声音很低了,周围的人逐渐散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br> 眉头一皱,秦立说的没错,这一路上很少碰到薛家弟子,只碰到薛世宏一人,确实有些古怪。</br> “快说!”</br> 虽然他是秦碧玉的侄子,不代表柳无邪就要和颜悦色,他还要赶路,不愿意耽搁太多时间。</br> “薛家弟子压根就没有进入蟒山战场,一直守在外围,他们抓走了左弘兄,还有我姐姐,严如玉小姐等人,准备用他们来逼着你就范。”</br> 秦立面露担忧,他进来这么久了,一直寻找柳无邪的下落。</br> 一股惊天的杀气,从柳无邪身上释放出去,没想到薛家卑鄙到如此程度,抓住他的朋友,用来威胁他。</br> “他们在何处?”</br> 柳无邪压抑不住内心的杀意,薛家的做法,彻底触及到了他的底线。</br> 远去的那些人突然收住脚步,以为柳无邪要杀他们,吓得赶紧逃走,一刻不敢逗留。</br> “在蟒山战场入口处,我已经联系严家还有秦家等弟子了,我们想办法一起营救。”</br> 秦立不敢隐瞒,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br> “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先行一步!”</br> 柳无邪等不到那一刻了,多耽误一刻,左弘他们就多一分危险。</br> 以薛家的做法,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br> 左弘也好,严如玉也罢,还有秦立的姐姐,他们都帮助过柳无邪。</br> 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又因为自己,连累了朋友,更是内心过意不去。</br> “柳大哥,这一定是薛家的陷阱,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会中了他们的奸计,最好多联合一些人,一起营救。”</br> 秦立拦住柳无邪,不让他一个人冒险,这样太危险。</br> “时间来不及了!”</br> 不等跟秦立打招呼,身体早就消失在原地,直奔蟒山战场入口。</br> 看着柳无邪的背影,秦立一咬牙,朝另外一个方向掠去,寻找家族弟子。</br> 距离二十天之期越来越近,许多人陆陆续续朝外面走去,以免困死在蟒山战场。</br> 入口处!</br> 搭建一座临时高台,上面插着几根巨型圆木。</br> 木头上面绑着好几个人,左弘还有严如玉等人被束缚在柱子上,无法动弹,真气被控制住了。</br> 一共七人,排成一行!</br> 高台周围,聚集一百多人,全部都是高手,身穿统一的服装。</br> “薛世仇,你们别枉费心思了,柳兄是不会来的。”</br> 左弘发出一声冷笑,嘴唇发干,已经被薛家绑在这里五天之久,滴水未进。</br> 整个人昏昏沉沉,除了意识之外,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br> 除非柳无邪死在蟒山战场,不然他一定会路过此地。</br> 以柳无邪的性格,朋友被擒,不可能袖手旁观。</br> 正要离开的武者,纷纷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的观看,没有人多事。</br> 薛家早就放出话来,必杀柳无邪。</br> 他们手里一定有诛杀柳无邪的手段。</br> “世仇兄,你说柳无邪真的会来吗?”</br> 等了这么多天,柳无邪连个踪影都没有,薛家很多人有些不耐烦了。</br> 这次为了斩杀柳无邪,派来的都是薛家佼佼者,不仅有年轻弟子,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中年人,实力强悍。</br> 如此强悍的阵容,只为诛杀柳无邪,也太看得起他了。</br>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br> 薛世仇是一名三十左右男子,一脸阴厉之色,左边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狰狞可怖。</br> 提及薛世仇,帝都城无人不知,他可是心狠手辣之辈。</br> 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武者不计其数,听说他已经提名成为下一任家主,继承薛顶天的位置。</br> 被柳无邪杀死的薛世宏,正是他的亲弟弟,消息已经传回来,弟弟死于柳无邪手中。</br> 这个消息,未能让薛世宏失去理智。</br> 原本打算杀死左弘等人,发泄心中的怒火,很快冷静下来。</br> 这样太便宜了柳无邪,他要当着柳无邪的面,一寸寸的杀死他的朋友。</br> 烈日高挂!</br> 严如玉等人奄奄一息,这样下去,就算柳无邪赶来,也会死在这里。</br> 一路上马不停蹄,柳无邪将速度催生到了极致,两日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br> 脚步越来越慢,越到目的地,反而不着急了。</br> 漫天黄沙!</br> 今天有些反常,突然刮起了大风,远处道路上,出现一道青色人影。</br> “那边有人来了!”</br> 努力睁开双眼,朝远处看去,青色人影迈着坚定的脚步,一步步逼近搭建的平台。</br> “是柳无邪!”</br> 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一百多米的时候,每个人都看清了柳无邪的面孔。</br> 薛家一百多人突然站起来,只有薛世仇一人坐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br> 听到柳无邪三个字,左弘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