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了吗,三只鬼,正好三个落单的玩家。
莫绞衣懒得走远,选了城堡里最近的那个流浪汉,斐彻尔选择了吸血鬼城刚刚回到客栈的杜斯,洛思思因为石头剪刀布惨败,被迫选择了离得最远的邻国,在哪还有剩下的一个玩家。
直播间的镜头也合理的分成了三个分镜,分别播放三只恶鬼的行动路线。
只是刚一进屋子里,莫绞衣就后悔了——他虽然是懒得往远处走,可也不想直接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玩家啊!这样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莫绞衣很不爽的直接来到了隔壁,结果刚出门口就遇到了倚在墙边无形装逼的傅玄。
“里面的人,我不管,你给我弄醒了,不然我就冲你朋友下手。”
“你来早了,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傅玄那家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露出被挡在身后的水盆,“诺,亲测有效。”
“他身上太脏了,你把他拉出来,我才不要碰!”莫绞衣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行,”傅玄倒是答应的很爽快,一把将浑身脏臭还带着鸡血腥气的流浪汉拉出来,一盆水倒在他脸上,“我劝你,你要是想体验屠杀的快感,建议等他完全恢复行动力再动手——除非你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
“废话,我一个恶鬼用你教怎么折磨人?”莫绞衣只觉得他不可理喻,大手一挥,“回去吧,本少爷放你一马。”
“多谢。”傅玄嬉皮笑脸的回了他一句,接着径直回到房间,结果一进屋就发现陈皎月抱着手臂以同样的姿势站在墙边望着他。
“……皎月?你怎么醒了。”他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他要杀我,我不帮他?他不聪明,没有用?”陈皎月好笑的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男孩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莫绞衣,等他彻底恢复了再动手?”
“我……我那是怕他死的太轻易,我没法泄愤。”傅玄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其实他是有点心虚的,晚上也一直没怎么睡好,他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恶鬼来了,他这样将人打晕,随便扔在那里,和直接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同呢?
傅玄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这个玩家对着他动手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玩家,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想要杀人,顶多就是觉得杀了一个鬼好过关。
眼下让他独处,增加恶鬼对他下手的机率,已经算是将那次攻击原原本本的还给他了,再剥夺他的还击能力,未免有些过火了。
“你还是没变啊,”陈皎月透过他,就好像看到了谁的影子,“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没办法从莫绞衣手底下活下来,是他倒霉,与你无关。”
“多谢。”傅玄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我现在也不觉得不舒服,我不欠他什么了。”
“那就好,快点睡吧,今夜恐怕其他人有的忙了。”
……
这话倒是在理,杜斯刚一回到房间,就看见了当初那个和傅玄一起来找自己的三个鬼之一懒懒的坐在房间里,摇晃着自己的酒杯,心情很好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嗨~”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只鬼的意思——一定是来要他命的。杜斯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一般以这种状态出场的鬼都不是什么善类,恐怕一般的道具也没办法对付他。
“你在,找什么呢?”斐彻尔瞬移到他身后,看见了他手里握着一个彩色的小辣椒,“咦?这是什么?”
他好奇的凑近一看,杜斯下定决心一般的将辣椒直直的扔到地上,与此同时大喊了一声:“受死吧!”
与此同时,在邻国的一个小酒馆里,一个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玩家正缩在角落里,一双滴溜溜的鼠眼到处看来看去,却不想一双白皙的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浑身一抖,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美女带着笑意和他打了个友好的招呼:“你好,介意我……来取你性命吗?”
屠杀之夜才刚刚开始。
这一晚,恐怕除了傅玄三人没人能睡个好觉——这句话似乎也不准确,傅玄和陈皎月也几乎是一夜没睡,只有向前夹在二人中间睡的无比安详,后半夜甚至打起了呼噜。
“早,”傅玄笑眯眯的和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的陈皎月打了个招呼。
陈皎月点点头示意,忽而她面色一凝:“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气。”
“怎么?”
“隔壁传来的。”
两人急匆匆的打开房间出去,赶到了隔壁的屋子,只见房间正中央的床上躺着那个流浪汉,他的双眼已经永远的合上了。
鲜血从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涌出,原本应该装着一颗鲜活心脏的位置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而这幅画面最为艺术的地方就是每一滴鲜血滴落在地面时,都会开出一朵娇嫩的鲜花。
莫绞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刀子将餐盘中的心脏一块儿块儿分开,又用叉子送进了自己嘴里,见到二人进来,很愉悦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昨天晚上——睡的可还香甜?”
“还不错。”傅玄见那个人的死状,也没什么愧疚的,反正他已经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看这只鬼的进食时间,恐怕这个人也是刚死不久。
“那我的艺术品如何呢?”
“你是说这个?”傅玄指了指床上的尸体。
“当然,不然还会是指什么呢?”
“也还不错。”
“啧,真是敷衍的男人啊。”莫绞衣感慨了一声,接着享受他的早餐。
傅玄和陈皎月二人出了门,叫醒了向前。傅玄抬手摸了摸窗框:“你猜……昨天晚上死了几个?”
“三个。”陈皎月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有三只恶鬼,既然莫绞衣动手了,斐彻尔和洛思思就不会轻易的甘拜下风。昨天晚上至少攻击了三个人——如果他们三个都像隔壁那人一样蠢的话,大概率是全军覆没了。”
“该死的,”走廊上传来斐彻尔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届玩家都是什么素质!差点毁了我这张漂亮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