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后院本是个小花园,后来****李文华主动把花花草草的全给铲除了,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几株葡萄种上。这葡萄的品种极好,熟透的葡萄色泽紫黑,每一粒的个头都比大拇指还要大上一圈,吃上一粒能甜的人嘴里发腻。
柳云飞心机颇深,早几年就吵着要柳爸爸,把葡萄籽在李家的院墙外的小铁路边上再种下去,为了防止小屁孩偷吃,还围上了竹篱笆。
目前已经有了二十株,已经全部成熟了。
星期天一早,柳云飞把家里能盛十几斤菜的大竹篮给拿了出来。
柳妈妈好奇的问:“阿四,你这是要干啥?”
“李老师家的葡萄都熟透了,我去摘葡萄去。”
姐姐柳眉拍手称好:“不错,李老师家的葡萄就是甜,我喜欢,阿四你多摘点回来我爱吃。”
“就知道吃,我这是想那到街上换点零花钱。”柳云飞边说,还边用眼角看着老妈的脸色。
果然如柳云飞所料,柳妈妈发话了:“死阿四,你这是要犯错误的,会被里革会抓起来充公的。”
柳眉抢先回答:"咱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不偷不抢不短斤缺两,有啥好怕的?阿四,赚了钱分我点啊,我都读中学了一个月也没一块零用钱,说出去真是丢脸。”
柳妈妈问“你赚了钱想做啥?”
柳云飞用手指指家里的房顶,“这房顶的油毛毡已经老化了,下雨天还老是漏雨,该换了。”
随后抱着老妈的手臂直摇晃,“老妈,咱家负担重,还有个老外公每个月要寄钱给他,我想帮您分担点。”
柳妈妈顿觉眼睛酸涩,“小屁孩,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与你一个小孩子有啥关系。”
“为您分担点,您也好少长几根白头发。”
柳妈妈摸摸眼睛,“哎,去吧去吧。这是李家的葡萄,不管赚多少记的分一半给人家李老师。”
“晓得了。”
柳云飞拎这个堪比水桶的大竹篮站在李家的大门前,看到门上还挂着锁。自语:”估计又去浦西的茶馆店会友去了”
遂用胸前的钥匙打开大门,把李家的庭院全都打扫了一边,又把厅堂家具给掸了灰尘,还把窗户玻璃擦的锃亮。
李家的小四合院有多达十一间房,好在李老师是个单身,只用得到正房的客厅和一件卧室,其他全都关闭着。
不然,光靠柳云飞一个人,就是一整个早上也完不成。就这,柳云飞也已经累出汗来了。
找了把剪刀,又拿了个小板凳用来垫脚,遂往后院去摘葡萄。
中秋已过,李家的葡萄已经熟透了,紫黑的葡萄皮上还挂着一层白霜。摘的时候还要轻手轻脚,以免把整串的给弄散了就不好卖钱了。
一会时间,满满一篮子紫葡萄就盛满了,再搬回自己家,已经累出一身大汗。“还是年纪太小啊,这么点小事都快趴下了。”
给家人留了几串最好的,拿上一叠昨晚上用旧报纸糊的纸袋;一杆杆秤,“哼哧哼哧”的往渡口而去。
这年头,还是一周六天工作制,想要探亲访友,必须要等到星期天,所以渡口一整天都会人来人往,比工作日热闹多了。
另外,塑料马甲带还没面世,所有的包装都是用的纸袋。柳云飞没纸袋,只能用旧报纸替代了。
至于电子秤,更是没影的事,提都不用提。
就在渡口的花坛边上,柳云飞摆开了小摊子,开始了这辈子的第一次生意,也是塘渡镇上的是一个小摊贩。
和后世过度商业化相比,此时的街道上商业可以说是极度贫乏。南来北往人气极望的渡口,竟然干净的没有一个摊贩,当然更没有穿着制服的城管。
柳云飞还有点沾沾自喜;“看来我要成为塘渡镇上第一个做生意的小摊贩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载入史册。”
学着后世最流行的吆喝,柳云飞扯起嗓子:“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又大又甜的紫葡萄,请客送礼价格实惠体面过人。”
清脆新颖的吆喝声,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准备渡人流围拢上来。
一身穿中山装,头发中分的中年大叔伸出手,在放葡萄的大篮子里翻过来调过去的拨弄,把成串的葡萄弄散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