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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牛破万法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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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此时花散里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污秽之力的每一次削弱,对她而言都是一次打击。
  而且她的这具身体无法补充污秽之力以外的能量,按理说只会越来越差,但谢雨的靠近却让她身体一暖,有种即将重获新生的错觉。
  这是谢雨能够吸收魔神怨念的原因吗?
  她在心中猜测着原因,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自从复苏以来,她虽然没有去人流密集之处,但从路过客商和派蒙所说的话不难推断出谢雨对稻妻有着大恩。
  揣测恩人,可不太失礼数了,并非狐族的传统。
  等等,说起狐族的传统,花散里脑海中快速闪过曾经的某些记忆。
  这是和八重神子一样的血脉传承,简单来说就是,遇到长得帅的,人品老实的恩人就是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如果是人长得比较...呃,朴素的话,那就是小女子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来生做牛做马》
  她抬头看了眼谢雨,毫无疑问,以谢雨的长相足够让她以身相许,甚至达到可以生三胎的标准了。
  但按照记忆中的说法,狐族女子以身相许之后会非常考验男方的含金量,也不知道谢雨够不够。
  这个念头落下,花散里忽然双眸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雨。
  和八重神子一样,身为狐族的她能够感受到谢雨的含金量,这简直就是金库了!
  不对,我怎么会在想这些事,看来这位恩公无形中的影响力比我们狐族还要厉害。
  花散里有些哭笑不得。
  她轻叹一声,随后正色说道:“想必您已经看出来了,我这具身体与之前那些鬼武士并无区别,要说与他们不同的,大概是我拥有自己的意识,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
  “狐斋宫!”谢雨脸色惊讶。
  这个展开他确实没想到,毕竟狐斋宫可是稻妻的传奇人物,若是五百年前没有坎瑞亚那档子事,她根本不用牺牲自己对抗灾厄之力。
  “不,我并非是真正的狐斋宫,只能算是一个带着使命的残魂。”花散里叹息着说出了最残酷的真相。
  “你...”
  “没有什么必要去遮掩,真正的狐斋宫已经陨落于黑暗的浪潮之中,即便我继承了她的记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花散里对自己的定位看的很清楚,没有出现谢雨记忆中那些黑化了将自己当成正版的狗血剧情。
  或者说,继承了狐斋宫记忆的她,也继承了对方守护稻妻、净化污秽的使命。
  谢雨沉默了一瞬,他徐徐说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决心,但据我所知,影和神子似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竟然知道影...”花散里面露惊愕,但旋即又释然了。
  雷神是双生魔神这件事在普通人之中算是隐秘,但谢雨本身就是风神,看上去又和稻妻关系很好,知道也不奇怪。
  或许是因为终于遇到了一个知晓真相的存在,花散里此时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复苏以后就发现了自身的本质,作为一个徘徊于人世的亡灵,我不想去玷污狐斋宫与故友的关系。”
  “原来如此...”谢雨感叹道。
  他明白对方的想法,毕竟狐斋宫曾经就是稻妻专门对付污秽之力的人,死后却又因为污秽之力而复苏,花散里对自己的存在应该是相当深恶痛绝的。
  “但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能出现的话,或许影会好受很多。”谢雨摇了摇头,将雷电影自闭了数百年的事情告诉了她。
  花散里静静的听着,随后沉默了很久。
  许久后,她才开口说道:“我是该想到这点的,失去了自己的姐姐,故人又相继离去,这对影的打击太大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
  “不,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终究只是个伪物,与污秽之力一起被抹除,就是我最大的使命。”
  花散里的语气依旧坚决。
  谢雨心中轻轻摇头,他知道这是对方身为狐斋宫的骄傲,这份骄傲不允许她作为污秽化身而苟活于世。
  说实话,谢雨尊重花散里的这份坚持与骄傲,但却不认为非要一死了之。
  “花散里小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但首先呢,稻妻的情况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战乱已经消除,人心也不再浮动,污秽之力从根源上就在渐渐褪去。”
  “另外,我本身的体质十分特殊,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稻妻数百年来积累的污秽之力有一半都被我吸收,这些力量会被我渐渐转化,反而是变废为宝。”
  “就算我现在放着不管,稻妻三百年以内也无需担心污秽之力卷土重来...至于你的身体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根据你的记忆为你重塑一具狐族的身体。”
  谢雨的语气十分真诚,他不想看到这种无谓的牺牲。
  毕竟不管怎么说,哪怕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花散里确实是狐斋宫生命的延续,已经为稻妻牺牲过一次的她,没必要再来第二次的牺牲,这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谢雨自身既然有能力去阻止悲剧的发生,更不会坐视不管。
  “重塑狐族身体,这...”花散里愣住了。
  她原先以为谢雨只是会劝自己珍惜生命,没想到还给出了一个如此令她心动的方案。
  但只是稍稍想了一会,花散里就拒绝了:“我很感谢您的好意,如果我真的是狐斋宫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侍奉您一生,但我并不是她...若是真的重塑身体,我恐怕会产生取而代之的念头。”
  看的出来,花散里此时的态度十分复杂。
  谢雨给了她一个摆脱污秽之力、重归人世的机会,她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但她也能预料到继承身份以后会发生的矛盾冲突。
  将自己当成伪物的她,不愿意去玷污狐斋宫的身份。
  “所以说,你能好好听我说完吗?”谢大爷拍了拍胸脯(自己的),他叹息道:“我的意思是,净化污秽的使命已经无须你来承担了,重塑身体之后,也代表你摆脱了狐斋宫的身份,以你花散里的身份而活。”
  “为自己而活,这...”花散里面具下的精致面容有些震惊。
  她一心求死,希望能完成使命,为自己而活是她从未考虑过的事。
  但谢雨却给了她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不,还是算了吧。
  花散里终究是放不下狐斋宫的那份骄傲。
  谢雨看她这样就猜到了几分,不由暗叹一声死脑筋。
  “花散里小姐,我是不会看着你求死的...至于刚才和你提的建议,你以后可以慢慢考虑。”谢雨说着话锋一转,“以花散里的身份存活,你也有很多事可以做,你可以像刚才说的那样选择侍奉我,也可以帮助我一起复活巴尔。”
  “侍奉...”花散里轻轻重复了一遍。
  哪怕她此时带着狐狸面具,此时也不免有些脸红。
  花散里自身并不排斥谢雨的建议,但她还是纠结于自己伪物的身份与刻在灵魂中的那份骄傲,当下只能说起后面的话题:“复活巴尔?你要怎么做?神樱树之中并无她的灵魂,如今只是一具空壳。”
  “神樱树被腐蚀到了这种地步仍然在尽力保护稻妻,我相信她的灵魂应该并未彻底消散,只要找到那一丝微弱的可能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