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富足一听,长烟杆的烟斗哐哐哐的敲在桌子上,连叫三声‘好!好!好!’,后对柳氏言,“老婆子,明天盯着肖氏离开,莫要让她带走家中一件物什。”
柳氏满口答应,“放心吧!我绝不会让那个贱妇拿走路家的东西。”
肖溪还不知道路家的算计,她已经一晚上没有和路明礼说话了,路明礼就算有心同肖溪说话,也无从说起,肖溪那拒人之千里的气势,让路明礼望而却步。
舟舟和豆丁心思一向敏感,轻易便察觉爹爹和娘之间的异样,他们不知因何如此,所以,一晚上乖乖的,不给爹爹娘亲添麻烦。
半夜时分,肖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路家,想着路明礼,不是因为她爱路明礼,也不是因为路明礼是她的便宜相公,而是她想不明白,在路家对他漠视不管的情况之下,他为何要和她合离,甚至连休书都准备好了?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不然路明礼不会这么做,他是一位信守承诺的人,说到做到,在回春堂的时候,路明礼曾允诺过她,今生,绝不负肖溪,怎么一夜之间,不,不是一夜之间,而是一白昼,他的态度瞬间改变,而这种转变一定和路家脱不了干系。
“娘子?”路明礼小声的叫道。
肖溪在黑暗中白了一眼路明礼,翻身背对着路明礼,她懒得搭理路明礼。
“娘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
肖溪捂住耳朵不想听路明礼的声音,可他的声音如同烦人的苍蝇,在肖溪的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气得她猛然起身,朝着路明礼低吼,“路明礼,你个瘪犊子,都要休了姑奶奶,你还叫姑奶奶娘子,你丫的耍人玩啊!”
该死的,肖溪恨不得掐死这瘪犊子。
“娘,娘子,你不要生气,免得气坏身子,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我不是你娘,更不是你娘子。”妈蛋,她都快被这家人气死了。
肖溪快速的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脑袋蒙住。
路明礼被肖溪的举动,弄得一时忘了反应。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将枕边的装银子的盒子,越过两个孩子,放到肖溪的枕边,“娘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你赊欠医馆的银子,是因为我,我不能让你一个弱女子背负这笔债务,这里有二百多两,你把医馆的银子还了,剩下的银子,够你们娘仨一年的费用了。”
肖溪一听到银子,从炕上坐起来,点燃蜡烛,注视着路明礼,“路明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非要休了我?”
到了这个时候,肖溪要是再想不明白,那她就是一个棒槌。
路明礼眼神闪烁,“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多想了,天亮了,带着两个孩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他说完,双眼紧闭,不再看肖溪。
顿时,肖溪明白了,不论她怎么问路明礼,路明礼都不会告诉她实情,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多问。
“好!路明礼,银子我拿走了,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