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
柳毅惊讶道:“莫非是那钱塘江的钱塘?”
洞庭君道:“舍弟正是钱塘长。”
柳毅道:“钱塘龙君他这是作甚?”
洞庭君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我那弟弟脾气最是乖戾暴躁,昔日便因为一怒而在尧帝时期连发九年的大洪,此举导致南部水路改道,堰坝崩毁,人族饱受洪害,直到大禹治水时期,方才了之。”
“我那弟弟也因此惹了天罚,被应龙君擒回天庭处罚,玉帝念我有薄德于古今,故宽恕了其罪,
将其带上枷锁镇压于我身边,一直到今日。”
“刚才的晃动,必然是他听见了小女的遭遇,又要发怒了,此刻恐怕已挣脱开枷锁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赤色巨龙冲天而起。
洞庭湖上,那湖水沸腾,骇浪滔天。
洞庭君闻得这动静,道:“不好,他是要往北方去了!”
说罢,洞庭君急忙飞身而去,一下子飞出了龙宫。
“女儿,快与我一同前来劝你叔叔!”
柳毅急道:“龙君一怒,那长安城可还有百万百姓,岂不一同遭殃,求云娘带我一同前去劝说!”
云娘点了点头,一把将柳毅抓在手里,化龙飞出。
两道惊天巨浪卷起,一大一小两条赤龙从水面飞出,拦住那千尺巨龙去路。
柳毅被云娘握在爪里,看着那巨龙,顿时周身一骇。
只见那巨龙长得:
两目电光冲云霄,赤鳞朱鬣如火烧,金锁铁链缠其项,激雷掣电周身绕。
此龙便是钱塘君。
洞庭君拦住去路,道:“小弟,你要作甚!”
钱塘君张开血口,怒气冲冲,道:“大哥休得拦我,那泾河龙君的十太子胆敢委屈云娘,我非得去给他扒皮抽筋了不可!”
洞庭君又道:“你若只是去寻他一个的麻烦,我不拦你,但之后,你又欲如何?”
钱塘君怒道:“那泾河龙王,为老不尊管教不严,当也受罚,龙君既然受罚,泾河水族一脉也一同受了吧!”
洞庭君道:“仅仅如此?”
钱塘君道:“当然不止!那泾河龙王连自己儿子的都管教不好,如何管得这泾河水脉?我去替他管管!”
柳毅大骇,知晓这钱塘君说的管管恐怕不是真管,而是迁怒,当即高声道:
“龙君不可啊!那泾河水脉关系了多少人家,龙君一怒恐怕生灵涂炭不可免之,切望龙君三思!”
钱塘君看着柳毅,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学着我大哥来拦我?”
云娘当即道:“叔父,柳郎是将我救出来的人!”
钱塘君听了点头道:“好!那便是对我家有恩的,等钱塘君去了回来,在与你敬酒道谢!别过了!”
说罢,擎天而去。
洞庭君见拦不住了,只好原地叹气了。
柳毅却急了,道:“不好!不好!长安城百万百姓,周遭更是不计其数,百姓有难,我之过矣!”
云娘轻声问道:“柳郎,是我的错吗?你后悔救我了?”
柳毅一愣,悔从心起,怪自己不该如此说话,只是叹气道:“这绝非是你的过,只是,小可急了却又无能为力,心中郁闷,故迁怒了你!”
云娘笑道:“没事,我不怪你,但柳郎想如何?”
柳毅眼神坚定地看着钱塘君飞去的方向,道:“请云娘将我送回长安去。”
“可是去了能作甚?我们拦不住叔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