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已经铺成了柏油路面的山路上行进着,很快,我已经看见那个小山村了,不免心情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基地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想问,因为不想打破和靳欣见面前的这份宁静。
丫丫却告诉我说,公司在家乡建的这个花木栽培基地,为的就是为村民提供一个就业机会,让更多的村民能够发家致富,这是其一,另外一个目的则是用鲜花扮美这个本来就很美的山村,说这是她和阿姐共同的梦想。
我突然想起她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来,不禁问道:“对了,丫丫,你当初不是喜欢绘画嘛,怎么考了林业大学?又为什么学遗传工程专业?”
“这个呀……”她刚想说什么,却瞪大了眼睛看我,转而疑惑地说,“姐夫你是怎么知道我上的是林业大学?又如何知道我学的专业?”
我也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就吱唔着想找个理由,可是,我和她阿姐毕业就再没见面,说是从她阿姐那里知道的明显是撒慌;说是猜的?也不切实际。我脑海里想的是,在她上大学的那几年里自己做的事情,索性闭嘴不言语了。
丫丫看着前面的山路,突然说:“姐夫,那个人是不就是你?其实我早猜到了,可就是不敢确定,又不署名,又没地址的……这也是阿妈的心病,她让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资助了我四年大学的好心人。”
我沉默不语。这是我这些年来唯一感到安慰的事情,却并不想承认。其实,毕业的第六年,我曾来过一趟幸福湾,本来是想找靳欣,但到了她家才得知,家里没人,一打听,村民说她阿妈去省城了,而她阿妹上了大学,就是那所林业大学。再打听靳欣的消息时,那位村民说不知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去了那所林业大学,但又不想让丫丫知道,就打听了她所在的系和班级后,定期匿名把学费给她汇到学校,直到她毕业。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姐夫你是怎么知道我学校的?期间你是不是去过?那为什么不见我呢?见了我不就知道我阿姐的消息了嘛!是不是不想见我阿姐?”
我一听就急了,说不是,咋不想见了。可说完就沉默了,是呀,当时我也想过要去找丫丫,这样就能知道靳欣的消息了,可那时的我没有勇气,等我鼓起勇气时,丫丫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没有联系方式。
“真是搞不懂你们俩!”丫丫说着一指前面,“姐夫你看,那就是公司的基地!”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与在他们公司见到的不一样之处是,这里并没有围栏或围墙,但那一丛丛一团团一簇簇的花木姹紫嫣红,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在其间忙碌着。
我紧张起来,坐直了身体,眼睛盯着穿外,急切地想要看见什么。
丫丫把车开进基地院子停了下来,我下车就看向那些花圃,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见我紧张的神情,她走过来抱住我一只胳膊,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走吧。”
我拿她也是没办法,和她阿姐一样,就喜欢抱人家胳膊。不过,也可以理解,她一直是把我当作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