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能劈出来的木板实在悠闲,而凌啸然又不是个会做木工的料,费半天功也弄不出几块得用的板子后,他把目光定格在房内的火堆。
“小丫头爱吃肉!”
堂堂凌霸国的皇子大将军,竟追着头花鹿在林野中身影凌乱。
一头花鹿,两只狍子,四五只野兔,七八只野鸡……
木屋里贴墙挂着的野物,坠得屋檐发颤。
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凌啸然又费了一天的时间,将院外的白雪滚成一个个结实的雪块,然后一个摞着一个的抱进院子……特意给顾满娇打的野物,都被他很仔细的用冰雪冷藏了起来。
最后一个雪块被踩实的时候,院外松林里,闪过一道月白色身影。
只瞥一眼那飘摇的步伐,凌啸然的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来。
低头仍做自己的事,就好像从未发现来着踪迹,弯腰拍雪之时,顺便抓一块鸡蛋大的雪块,轻攥成球。
凌啸然不知道这个院子最初是什么人修建的,但他还是很感谢这个人的智慧。
林丛茂密的山坳里,只有这里地势开阔,四周视野都很好,莫说有敌人来袭,就是有什么小兽路过,也很快就能被发现。
正因如此,那林丛中飘然凌乱的身影,越是靠近,便越是无处隐身。
距离院墙最近的一颗大松树后,来着的衣袂随风轻荡。
嗖……
左手随意攥出的雪球,带着劲风飞向那人的露出一截的脚尖。
呼!
雪球尚未落下,男人的身影已莺虫般闪离原地,只留下浅浅的足迹,被雪球打乱。
“哼哼!”凌啸然冷笑无言,退步下了雪堆,迈向院外的步伐稳健有力。
从院墙边走过时,左手食指轻轻一勾,转瞬,指间又多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雪球。
迈出院门的右脚尚未落地,从树后飞出一截枯枝,凌厉带风,直逼咽喉。
本可闪身躲过这拙劣暗器的凌啸然,不想撞坏顾满娇亲手拍好的雪墙。
于是,化袖为笼,勾带间逆风迎步,树枝被打落在地,而左手的雪球,也已飞了出去。
噗。
对方月白色的衣襟,留下白色印记,不偏不移,恰好是绣着凌霸徽记之处。
“将军!属下可算是找到你了!”来着疾步上前,单膝保全,腰背笔挺。
凌啸然单手一拎那人的衣袖,转身间示意他跟上:“你倒是比想象中来的快了几天。”
“将军……”副将屠昆,与凌啸然是穿开裆裤时,便在一起厮混的铁血兄弟。
那日将军临时领命,偏他不在城中,待他接到消息策马追去,看到的却是临瀚大军正气宇轩昂的打扫战场。
临瀚常胜将军上官硕,头发胡子都已花白,朗笑间浩然之气却荡得很远:“不死将军是吗?哈哈,遇上老夫,死不死的都得死!记得在那定云峰上替那小子立块牌子,他们凌霸的国君不珍惜的猛将,可是老夫我此生最敬佩的牛犊子……”
耳旁回荡上官硕的话语,屠昆紧跟凌啸然的步伐,面色沉痛:“将军,您怎么就不能等属下到了再发兵,若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