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同情的缘故,那热情招待了立香的爱尔兰移民几乎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但因为她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语中蕴藏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大,立香一时间只觉得大脑有些乱,而他表露出来的那种愕然也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你和你的伙伴在波士顿那里留下了多少东西?”
而被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立香不由低下了头。
“大部分的物资都放在了那里。”一方面思索着那女人话语中的信息量,立香一方面说着这样的话,“本来的话,我与我的伙伴们是想要物色一个好位置,接着将手头上的东西换成钱,接着买一块地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庄园的。”
这几乎是大部分拓荒者、探险家会做的事情,而且在独立战争的末期,美利坚合众国会从印第安人手中掠夺来大量的土地而后贱卖掉——因为他们急于给军队以及国会的人发工资,立香给自己塑造的身份便是冲着这个时期价格低廉的土地才来的‘投机者’。
但很明显,他的‘投机’失败了,无论他是想要建造庄园后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还是与自己的伙伴定居于此,波士顿的毁灭意味着他们重新回归了一贫如洗的状态——至少表现出来是这样。
“我很抱歉,这真是令人感觉到……同情。”
“不,没什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轻轻用勺子舀起那浓郁的牛肉汤并啜了一口后,立香只是呼了口气。
关于他所谓的在波士顿的房产和准备变现换成钱的物资的问题,他很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是他随口胡诌的,所以就用这种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遮盖了过去,而比起这些,他的大脑在思索更加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曾经的‘波士顿’……
因为就在刚刚,他好像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灵子转移这一次并没有出现问题。
因为在最初,在见到那种荒凉的海岸风景后,他与包括玛修在内的那些从者都下意识的认为灵子转移出了问题,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之中,波士顿是一座已经建立起来的城市,而作为历史进程之中存在着的重要城市,他即使出
现了大问题也不会没有丝毫痕迹。
但就在刚才,那个爱尔兰女人无意间提到的那些话终于点醒了他思维上的经典误区:城市既然能被建造,那当然也是能被毁灭的,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城市被毁灭的痕迹,只能说明对方做的太彻底了。
波士顿就这么被毁灭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么……
“费城和……纽约呢?”立香低头问着,他看上去似乎仍然没有从那种震撼中走出,声音低沉而嘶哑。
“没有幸存下来,这两座城市一座被连根拔起,另一座则建造了新的城市。”
“新的城市……”
听到那女人所说的话后,探险者的面容上浮现出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微妙与无奈,然后他不由抱着脑袋,看上去无比的懊恼。
“波士顿和费城没了,纽约被改造成了新的城市——我总感觉我与这个世界脱节了,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