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威廉姆·哥尔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因为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甚至被选为皇室专用的医生,他对人体的构造十分了解,也因此,这种了解在他成为死徒、陷入癫狂后便成为了杀戮的最佳利器。
因为是死徒,所以力量不小;因为是死徒,所以速度不低;甚至因为是死徒,经历了不少战斗的皇室医生就技巧上来说也不会什么弱者,所以在与他拼杀的过程中,手持长剑的少女骑士在一时间中甚至没发现什么好的应对方式。
不过在最后,她终于抓住了自己与对方的一丝丝不同:时代以及身份。
也许,在普通的圣杯战争之中,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鸟用,但在这次的战斗中,它却帮了大忙,因为抛开所有的外在因素,两个相差了一千四百年多年、两个时代的‘人’有着决定性差异:对‘战斗’的认知。
因为维多利亚时代早已渡过了先光明后黑暗的中世纪时期,决斗被附加了一堆规则不说,到了火枪被发明的现在,冷兵器其实多了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击剑不再注重实用,从欧罗巴剑圣迪昂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能同时注重观赏性与实用性的剑术大师。
克里米亚战争已经说明了火器才是战争中的主流,所以,作为见证了火器逐渐发展的年迈医生,威廉姆·哥尔并不明白‘白刃战’的重要性,他作为医生在伦敦这个地方过了将近一辈子,对于人体的理解能帮助他很好的给予敌人致命伤,但是,他绝对不会理解中世纪之前的那种搏杀经验。
比如说现在这样……
维多利亚主流的观点是:不仅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更何况因为火器的诞生,这些人骨子的那些血性已经伴随着冷兵器时代的消逝从而埋葬了。
“所以,你一定不会理解吧……”在那柄细长的手术刀扎进了脖子靠近肩膀位置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我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抓到跑的那么快的你,所以只能等你自己‘送’上门。”
现在,莉莉可以说是重伤的状态,全身的伤口仍然在流血不说,她的还被手术刀狠狠的扎了一刀——这是威廉姆·哥尔自认完美而致命的一击,但是,这份‘完美’现在却被抓住了,在手术刀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的手被直接抓到。
虽然对于死徒来说,他们其实有相当的方法可以直接挣脱这种带有庞大力气的钳制——哪怕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也好、发动攻击逼迫对方松手也罢,想要脱离的话并不是毫无办法。
但无论是哪种方法全都需要时间,而在近身战中,最缺的便是时间……
一方早有预谋、一方根本没预料到自己会被抓到,而在这个时候,死徒甚至就连将全身体液凝聚到头部然后通过眼部发射出去都来不及,因为没有等他有任何的回应或者动作,在手术刀还没有完全没入脖子的那一刻,骑士手中的黄金之剑就撕开了他的身体。
然后,魔力迸发……
阿尔比昂的王选之剑零距离爆发出的属于宝具的力量直接撕裂了威廉姆的身体,那个在后世在著名的‘皇家阴谋论’中被怀疑是开膛手杰克的年迈老人就这么被彻底撕碎,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他心底埋藏着的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外科医生特有的扭曲与死徒的黑暗心性就这样被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