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藤丸立香来说,他虽然无法估计这座伊夫堡监狱之中的时间,但就从这‘监狱’苏醒的时间算起,击倒整个贪婪之间也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其实有充分的时间去探索下一个‘审判之间’。
所以,他更加不会在这里停留……
而在路过那审判之间的穹顶的时候,基督山伯爵也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那究竟是渎神者还是……”
不过,也许是他觉得这并不重要,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比起直接离开、似乎丝毫不留情面的藤丸立香,基督山伯爵只是站在那穹顶之下,用自己的眼睛注视着那狼狈的救济者。
“直到这个时候,你的愿望也没有变化么?”
“当然,我并不怨恨那位魔术师阁下……”
而听到基督山伯爵问出的问题后,天草只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而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一种单纯压抑自己愤怒的宛如催眠一样的话。
因为败在他的手上,他没有怨言,特别是在确认了洗礼咏唱这种基于‘恩惠’才得以施展的奇迹完全无效之后,他更是心服口服。
“也许,比起我的想法,另一个我的作为才是正确的吧。”
从者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
他们纵使同源、纵使顶着相同的名字甚至是拥有完全相同的性格,但只要一点点的时间亦或是地点的变化,他们就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正确与否……这的确像是想要拯救世界的人会说出的话。”
也许是因为岩窟王自身对那一心想要拯救‘人类’,那种将自身的私欲覆盖到整个世界的男人的确抱有相当的好感,即使在复仇者这样职介的影响之下,他的声音与言语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讽刺,反而意外的透着一股认同感。
“你也是一样的,aνenger啊……”拼命给自己翻了个身,天草四郎只是用自己愈发模糊的目光注视着基督山伯爵,“你既然带着他一起走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你也……”
“别说什么蠢话了,圣人。”听到天草四郎所说的‘梦话’,岩窟王只是冷哼一声,“我只是不爽而已,救世什么的,这与我所代表的‘恩仇’相差太远了。”
“但你依旧站在这里……”
“所以说,这与你所想的差的太远了。”手中燃起了那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当做燃料烧光的怨怒黑火,岩窟王轻声冷哼着,“对于所谓的‘那一位’,我只不过是没有出手协助的必要而已,因为我对脱离‘恩仇’,只为某种责任而活的家伙,没有兴趣。”
“是这样么……?”
最后,也许是因为变得越来越虚弱,天草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在提问还是在自我感慨,他的声音只是越来越低,最后全然化成了蚊子叫一样的呢喃。
命不久矣,对天草四郎时贞来说,他的这一次人生结束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但是,在此刻,这段时间却显得比他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中度过的那些时间要更为漫长时间,穹顶散发的光源对此刻的天草四郎来说仿佛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而在这种状况下,这个从未得到‘官方’认证的圣人只是伸出自己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而就在此刻,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处传来一抹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