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最后，海伦娜明显就是在发牢骚。
对于某些魔术组织，她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
她当然不是放不下自己生前的那些事情，事实上当初对于自己的死亡，她也是坦然接受了。
但是，她自己能接受不代表她愿意看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这对海伦娜而言完全是两回事。
“更何况，一百多年过去了，那些家伙的行事作风也越来越差劲了。”
到了最后，海伦娜这姑娘好像完全打破了自己那小女孩一样的外貌应该展现出的形象。
那絮絮叨叨的样子更像是街边的老婆婆。
“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他们真的朝着迦勒底伸手，现在这个看上去还纯粹一些的组织会不会变成那种恶臭的利益聚集地。”
至于吉尔伽美什，他此刻好像根本没有英雄王的尊严与架子。
如果不是他们的面容都维持着年轻时的样貌的话，这就像是一个老头子在倾听一个老太太发牢骚那样。
而在海伦娜将一大堆抱怨倾吐出来后，吉尔伽美什只是笑着。
“如果你们愿意团结起来的话，你们口中的那些组织本质只是跳梁小丑。”
他如此评价着。
“无论他们如何叫嚣，只要你们表现的强硬一些，他们便会本着不想闹大的想法将这件事压下去……更何况，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们的那个时代，魔术组织的数量也相当多了。”
“是啊，因为地域、魔术理念外加驱使的系统、基盘什么的完全不同，被现代冠以魔术之名的那些驱使奇迹的术式根本没办法混为一谈，所以大大小小的魔术结社确实不少。”
而在那样一个状况之下，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海伦娜其实是知道的。
她不怎么喜欢处理那些人际关系还有所谓外交的事项并不是因为她对此一无所知。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她对这些有着充分的了解。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感觉到丑陋、所以才不想接触。
甚至到了最后，她自己一手缔造起来的学会当涉足利益之时也变得七零八落。
当然了，她那继承了她的学识与研究方向的学生所在的组织也不例外。
“现在又有多少组织、结社仍然抱有曾经的初心呢？”
这番感慨本应该透着悲怆，那是属于升华之路的行进者、魔术之路的探求者都会产生共鸣的苦痛。
但吉尔伽美什却被她的这番话整不会了。
作为国王的他看待问题的视角总是不一样的。
即便他被人称作暴君、即便美索不达米亚的大地王权被他掌控在手中，但城邦制度的苏美尔确实有着各种各样的王。
与那些家伙打交道就是他经常做的事情。
而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王者，吉尔伽美什的心头逐渐浮现出一抹疑惑来：
我之前是在说研究的事情么？
“不过我也明白。”
估摸着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跑歪了话题，海伦娜又硬生生将话题掰扯了回来。
“各个组织的利益什么的……但这种拉帮结派的事情真的不适合我来考虑，真的是烦透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海尔辛他自己去头疼吧，我会为他加油的。”
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种推卸工作的味道，但吉尔伽美什却也没有点评什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