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泽与扬风走了一趟。
关妇人的地方就是上次关秦靖的地方,正叔的旧屋。妇人见扬风回来,立刻搂着孩子缩进墙角,看他的眼神满是惊惧。
妇人身上没伤,姜长泽不知扬风怎么把她吓成这样的。
但他也知不论扬风还是江七,面上再怎么人畜无害,用起手段来,别说妇人孩子扛不住,便是铁血硬汉,怕是也要掉几层皮。
在门口站定,目光扫向母子三人。
“说吧,今日找我是何目的?”没有叶小棠在,男人没了顾忌,身上那份凛然之气也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语气冰寒。
妇人瑟缩了下。
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发抖,硬着声音道:“你……你忘恩负义。”
姜长泽冷嗤:“你我素不相识,何来恩义之说?”
妇人又往后退了退,直到退到最角落,再也退不动,才道:“就算我们没有,那个……那个人对你的恩情,你这辈子也都还不完!”
姜长泽冷眼。
大概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妇人虽然看着害怕,说话时目光却一直停在他脸上,像是想要通过他的表情来观察了解他的反应。
可惜姜长泽没什么表情。
妇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不会忘了将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陆正吧?要不是他,你能活到现在?要不是他,你能过上如今这日子?要不是他……”
姜长泽眸色一沉:“你是他什么人?”
来的路上,扬风告诉他此妇声称与正叔有关系。但事发仓促,他还没来得及查明她的身份。
妇人听他说出这话,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抖的也没那么厉害了,挺了挺腰身,道:“我是他弟媳妇儿。陆正自打服了兵役就再没回过家,这些年侍候老人尽孝的事全落在了我夫妻两人身上。如今他那个短命的弟弟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养活不了俩孩子。我打听了,你是陆正从战场上带回来了,陆正这些年当兵打仗拿命换回来的钱全都用来养你了,你如今长大成人了,替他养一养年幼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吗?”
姜长泽:“若是正叔的孩子,我自然该养,可你一双儿女,与正叔何干?”
妇人:“他是陆家人,陆家的孩子自然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你就该替他养!”
站在一旁的扬风:“……”
这是什么阴间逻辑?
那妇人说完,用力拧了大点的孩子一把:“你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求你爹收留你?我告诉你,他不要你,我就只能把你卖去青楼,到时那些男人来糟蹋你,看你怎么办。”
孩子不知是被拧疼了,还是被卖掉那套说辞吓着,“哇”一声哭出来。
挪着膝盖爬到姜长泽面前,要抱他腿被他躲开,哭喊道:“爹,求求你了,你就留下我们吧。我会做饭,会洗衣服,我还能下地干活,我吃的也很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娘把我卖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