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图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疼痛,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全身无力,眼睛想睁也睁不开。
浑浑噩噩中,忽然发现无边黑暗里的一点绿光,钟图不断追寻这种绿色的光芒。终于,钟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清晰。
手指微微一动,钟图的眼睛缓缓睁开。入目是一个俏丽的身影,钟图咧了咧干涸的嘴唇,向她笑了笑。
少司命收起手中的璀璨的真气,看着钟图的样子,眼神中抹过一丝欣慰与安心,随即优雅起身,从钟图的床边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啪!”钟图一把抓住少司命的手,无耻的笑道:“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感觉还有点不适。”
少司命无奈,对着钟图摇了摇头,又做了个手势,大致的意思是表示“你需要休息”。
“我刚醒过来就休息,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你不在这儿,万一我再度昏迷怎么办?”钟图殷切地看着少司命。
少司命虽然知道钟图是在留自己,但是想到他说的却是实情,也没办法,便轻轻地坐了回去。
钟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少司命,而少司命才发现这样有些尴尬,一个重伤员躺在这里不方便开口,而她又只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间不免尴尬许多。
少司命见钟图总是在盯着自己看,感觉十分不自在,微微嗔了他一眼,便转过脸去不再看钟图。
其实在古代,如果不是夫妻或青梅竹马之间,这样总是盯着一个女子看是十分不礼貌的。但是少司命知道钟图的性格,有时流氓有时正经,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了。
但是总这样盯着一个人看,谁都会不自在,更何况少司命呢。
其实钟图只是在看着少司命微微的出神,一种纯欣赏与爱慕的心理在看,绝没有轻薄的意思。
但是少司命哪知道这些,只见对方不依不饶地一直盯着她看,让她心里好不自在,感觉全身发毛。终于,少司命忍不住了,起身便要走。
钟图一惊,正在微微出神之间,忽然少司命就要走,哪来得及想那么多。一把抓住少司命的纤手,急急向回一拉。
少司命本想快步走出去,哪料到钟图这么大胆,臂膀上猛然一股力道传来,少司命微微压制护体真气,怕伤到钟图。却被钟图一把带进怀里。
匆忙之间,少司命只能急急拿手护在胸前,随即一个不稳,向钟图倒去。
“哎呦~”钟图感觉胸口一沉,随即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少司命伏在自己怀里,双手护住自己。
“咕咚~”钟图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只觉胸口微微一动,少司命脸色红润,拼命地想站起来。
钟图心一狠,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揽臂膀抱住少司命,就是不松手。
少司命也是一惊,没想到钟图居然这么多大胆,随即微怒,双臂用力挣扎,同时手中真气慢慢凝集,准备用柔力挣开钟图,
就在这时,只听钟图幽幽道:“少少,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或者说,你对我怎么样?”
少司命猛然发力,一股柔和的暗劲沿着少司命指尖传到钟图臂膀上,钟图胳膊一松,少司命急忙起身,转身就要走。
突然听见后面一声大喝:“站住!”
少司命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钟图,但是却也震惊钟图的反应,在他认识钟图的这三四个月里,她还是第一次见钟图发怒。
“少少,我知道你会说话,但我也知道你不会为我开口。”钟图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就这样看着少司命道:“那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好吗?”
少司命平静的点点头,站在距离钟图两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钟图。
钟图慢慢抬起头来,目光仿佛飘向了无尽的远处,忽然,自他的眼神深处浮现了一抹哀伤,只听钟图缓缓道:“少少,我有没有害过你?”
少司命略一沉思,随即摇摇头,除了平时的爱占一点小便宜,还真没害过她。
“那你说,我现在算你的朋友还是知己,还是仅仅是同命相怜的流亡人。”钟图认真的问道,“如果算你的知己,就点一点头。”
少司命眼神变得略微复杂,随即轻轻摇头。
钟图惘然一笑,又问道:“少少,如果我现在说,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过去,但我不在乎。”钟图微微一顿,换了一种微笑继续道:“我喜欢你,希望结伴,你,你愿意吗?”
钟图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地怀里跟有只小兔子一样,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少司命眼神一阵惊讶,随即平静下来。如果有人真的知道她过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知道她的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还能去接受她,包容接纳她,那她真的会非常的感动,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