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某个清晨,帝都,咸阳宫,赵高的政事大殿。
清风摇摇,金色的帐幔缠绕朱红的柱子,一盏盏琉璃珠饰点缀在各处,和煦的朝阳下显得晶莹而唯美。
赵高手持一卷竹笺密报站在大殿中央,看着窗外面灿烂的夏日美景,却一点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个,只是攥着手中的竹笺,越攥越紧。
最后狠狠地一捏,那厚厚的竹笺在他手中被瞬间捏碎,化作一根根折断的竹片散落在地上。
“来人。”赵高猛然转身,喝道。
不出一息的时间,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赵高面前,单膝跪地,向着赵高行礼。
“秘密调查阴阳家外出人员的行踪,另外,安排人手去紧密注视六国旧部的行动。”赵高紧急吩咐完着这两条,便对着那个黑色的人影挥了挥手。
黑影瞬间消失,清风拂过,带起一帧帧金色的帐幔,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像是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赵高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再看看磨光铜镜中的自己,妖异,这就是他当初看到自己样子时候的第一印象。
猩红的发梢,指甲长到可以刺穿人的喉咙,妖异的黑红色瞳孔,发黑的嘴唇,眼眶中满是红色血丝,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休息很好。
抬起手来,那里有着一道道紫色的青筋,粗细不一,如蜘蛛网一般爬满了自己的手掌。
现在不光手掌上,就连自己的额头,脚掌,乃至胸口都开始出现了这种黑紫色的血脉,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病了,他依旧每天饮用那个少女的鲜血。
他感觉每喝一口,自己体内的生命气息就会浓一些,可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让自己的外形变得越来越诡异,可是这跟长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高默不作声,放下手掌,抬头看了看外面,猛然拿起黑红色木质桌案上的浅露,慢慢戴在头上,向着外面喊道:“传章邯大将军来见。”
随后,缓缓拿起桌案上的一纸羊皮诏书,上面用工整的小篆赫然写着:旧楚叛逆分子猖獗,急请帝国出兵镇压!
…………………………………………
数方势力不断在暗地里做着小动作的同时,钟图带着雨璇、苗青来到了这个时代高潮的出发点——吴中!
这个吴中呢,即在当今的江苏苏州,现在项羽便在这里起义,而这个起义并不是刚刚开始,而是从之前便已经开始发生,只是当时的地方官员全神贯注着陈胜吴广的起义,对这里的小股起义军并不重视。
当初呈报赵高的时候,赵高也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小股的地方起义军,只是要求地方郡县实行镇压,其他的并没有太过予以重视。
于是在当年,秦二世元年的那个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九月,在会稽,项梁便杀死了太守殷通,又召集原先所熟悉的豪强官吏,向他们说明起事反秦的道理。
于是就发动吴中之兵起事。项梁再派人去接收吴中郡下属各县,共得精兵八千人。
又部署郡中豪杰,派他们分别做校尉、侯、司马。于是项梁做了会稽太守,项羽为裨将,去巡行占领下属各县。
这个项梁,就是项羽的叔父了,那时候项羽还不是挑大梁的人物,有长辈在,自然是要听长辈的,虽然项羽才是真正的嫡系血脉,但是那时候毕竟还缺少历练跟经验,就跟在项梁身后学习。
但是这之后就出现了一系列变故,也就是在次年的六月,陈胜被杀,起义军大败。
项梁得此消息,赶紧召集部下议事,居巢人范增就前来告诉项梁,如果不立楚国后人而自立,一定不会长久。
于是项梁听取范增的意见,项梁自号武信君。在民间找到楚怀王之孙熊心,仍立为楚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