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身穿褐色大氅的夏侯渊,赤月忙拱手弯腰,行礼道:“王爷。”
夏侯渊微微颔首,抬脚朝着夏侯钰走了过去。
赤月朝屋内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关了房门,快步离开了院子。
“父王,您身体可好些了?”夏侯钰上前迎客几步,走到夏侯渊面前,弯身行了礼。
夏侯渊面色平静,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猛然叹了一口气,寻了椅子坐了下去。“过来。”
夏侯钰走过去,坐在了夏侯渊的旁边。
“我问你,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大哥他、对为父存了那种心思?”夏侯渊斟酌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他问的委婉,可这些在夏侯钰耳中,如何问都是一样的意思。
他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父王,儿臣并不知道大哥会毒害父王您,我只知道,大哥在来临西之前,就一直和张衡山暗中有联络。”
张衡山是张氏的父亲,却一直和镇北王不慕,这些夏侯钰以前不明白,现在却懂了。
“那你又怎么就知道,你大哥会在临西对你动手,而你,又是怎么骗过他,将他眼皮底下,将那五十万两的赈灾银两掉包。”夏侯渊想不通的地方太多,却也只能一件一件,慢慢询问。
“父王,赈灾银两并非是在临西换的,而是在离开京城,中途第一次歇息的时候。”夏侯钰解释道,“若是大哥细心一些,兴许儿臣的计策,未必能成。”
话音一转,他又说起了夏侯宁淳害他一事。
“父王,其实儿臣一直都知道,大哥想要儿臣的命,我这次,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他杀了儿臣之后,还想做什么。”却没想到,他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杀。
夏侯钰又细细解释了解药和赈灾粮食的事情,夏侯渊听完,沉默了良久。
最后,他抬头看了夏侯钰一眼,皱着眉,轻声说道:“钰儿,夏侯宁淳毕竟是你大哥,父王见不得你们手足相残,也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
夏侯钰瞬间知道夏侯渊要说什么,他直接说道:“父王,只要大哥以后不会再添事端,他就全权交给父王处置。”
子杀父,父杀子,无论哪一种都有悖纲常,夏侯钰生为人子,哪里真下的了狠心,让自己的父亲背负这些。
“好。”夏侯渊心感有愧,却不知道该如何和夏侯钰说,只垂着头,回了一句。
次日一早,京城城门口的街道两边,站满了百姓,钱娇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让紫香叫了张文、张才问话。
张文、张才昨日就被钱娇调到了缘来酒楼,负责保护自己安全。
“听说是……”张文犹豫着看了一眼张才,见张才点头确认,才说道:“镇北王立下大功,皇上特命太子殿下亲赴城门相迎,京城不少的大官也跟着去了城门口,想来城门口的那些百姓,也是图个热闹。”
“刚才来铺子里的客人就说了一嘴,应该就是这件事。”张才补充了一句,然后问道:“东家,镇北王既然回了京城,那夏侯公子肯定也会一块进城,您要不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