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赵伯,我爹那、晚上的药喝了吗?”
因为早上的事情,她多了钱贵一天,可心里终归惦记着,眼看天黑了,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
门被打开,钱娇拍完衣服上的灰尘,这才抬头看向门外,小动物一样水润明亮的忽眨着,愣了一下。
“应狐,你怎么在这?”她还以为是赵伯呢。
应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灯笼,看到钱娇出来,他清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公子让属下过来问问姑娘,晚饭可要一起用?”
他还没吃饭?
钱娇眉头皱了一下,她在温室压根没注意到时辰,要不是觉得屋子里暗的看不清,她兴许还不能从温室里出来。
这个时辰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
“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我要先去给我爹喂药,让他……自己吃吧。”她闹肚子的气可不是一下午就能消的。
钱娇说完,直接转身关紧了温室的门,走进了夜色里。
应狐看着钱娇的背影,扬唇笑了一下,然后提着灯笼,去了西院……夏侯钰暂时住着的房间。
“公子,钱姑娘说,她要先去服侍她爹喝药,让您自己先吃饭。”应狐垂着头,如实禀报。
说完,他就觉得脊背一凉,一股让人觉得压迫的感觉,顷刻朝他压了过来。
“就这些?”夏侯钰皱着眉,黑漆漆的眸子里,翻腾着黑压压的怒气。
“是。”应狐迟疑了一下,据实回答。
“咔嚓”一声,夏侯钰原本握在手里的水杯轰然碎裂,应狐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从夏侯钰白皙掌中滴落下来的鲜红。
“公子……”一声低呼脱口而出,应狐连忙跪了下去,“公子,钱姑娘只是一时生气,公子又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一时生气?
他可以允许她生自己的气,也可以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吃饭、说话,可是,他受不了她这样的躲着他。
她生气,躲他一下午还不够?
他还生气呢!
夏侯钰越想越生气,手心穿来的疼几乎被这种气愤完全掩盖了,以至于他完全没空去注意,他垂放着手的下方,落了多少血在地面上。
“公子……”应狐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劝,可他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越聚越多的血,脸色变的焦急。
而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夏侯钰突然一改阴沉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没看到本公子的手受伤了吗?还不快去叫人。”
应狐一愣,抬头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家主子看了一眼,见夏侯钰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滴血的手,脑海灵光一现,顿时反应过来。“是,公子。”
……
钱娇离开温室之后,本来打算去看看钱贵的,哪里知道,她刚刚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打算出东院,就被飞奔而来的应狐吓了一跳。
“风风火火的,怎么了?”钱娇被吓得不轻,拍着心口,就朝应狐皱了皱眉。
应狐一向稳重,今儿个怎么这么冒失,大半夜的,差点没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