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止他一个,若是暗组成员都知道此事,行风势必会被暗组除名。
只是就是不知道,暗组之中,是否还留有其他如同行风这种情况的人。
应狐咬着牙,双眼缓缓眯了起来,这是他以往杀人时才会出现的警示,“暗组戒规第一条,不能忠心者,蚀骨锥心,万劫不复。”
言罢,他周身之势瞬变。
“应狐。”
应狐准备同行风动手之时,一道冷然低沉的声音自他身后传了过来。
他周身冷然杀气瞬间消散,凝眸朝着纹丝不动的行风看了一眼,手腕一抬,长剑岑的一声,便归入鞘中。
应狐回身,双手抱剑弯腰,恭恭敬敬说道:“公子,昨夜毒杀钱芳之人已经带到,属下这就带此人下去严审。”
此事指不定就是二公子设计在先,不然,这个行风何故推三阻四。
只是应狐忽略了一点,若是此事真是夏侯宁寂所为,行风大可以借住调查之变,将脚边之人的供词改了。
最好还能来一出祸水东引。
可是,行风没有这样做,就足以说明此事和夏侯宁寂无关,亦或者是,夏侯宁寂不屑掩盖事实。
应狐说完,起身就去拖拽躺在地上之人,可指尖还未接触到人,就听夏侯钰冷声阻止。
“我说了,这件事交给行风去查。”夏侯钰冷凝双眸,本就幽深的让人看不透情绪的眸子,于此刻更加让人看不懂他此举的意思。
只是,他看向行风的目光,却冷肆的让人心底生寒。
行风盯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公子看了一眼,只觉心口突然压下了一块巨石,让他难得的感觉到一丝恐慌和窒息。
僵持片刻,他突然想到夏侯宁寂之前的吩咐:无论如何,你身归暗组,便只等听命暗组的主子。
暗组如今只归属三公子一人,而他,就算离开暗组,也未必能够回到二公子身边伺候。
与其那样,还不如……委曲求全。
行风顿觉心中憋屈,但他板着一张脸,丝毫没表露出来。
“公子,属下这就带人下去审问。”心不甘,情不愿,说出口的话自然如同扎在心口,堵的他眼底一片清寒。
夏侯钰一言不发,只冷着眸子看着他。
行风没有抬头,等了片刻,见夏侯钰没说话,这才自作主张,一把捏住地上那人的脖子,提起朝着院头飞了上去。
片刻,院头只剩一轮明月。
夏侯钰抬眸看着那轮明月,虽说明月已经挣脱天边成片的黑云,可若是他一时放弃挣扎,顷刻就会再次遭遇黑云吞噬。
一如他的处境。
不进不退,单单只是维持在原地,也是极其困难。
而眼下,即便他想一直维持镇北王府现有的现状,有些人也是等不及了。
“公子,属下依旧不明白,为何您……明知行风一直不是真心追随于您,而您还非用他不可?”这不是上赶着让人心生怨恨?
应狐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位主子。
夏侯钰这才收回目光,淡淡瞥了应狐一眼,脑海里便想起方才应狐持剑架在行风脖子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