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玉站好,她才一脸认真的说道:“小玉,我只想知道我二姐是不是钱芳让人害得,只要你说实话,或者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会伤你分毫。”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说实话,下场自己负责。
她捏了一下指间,眸色渐冷。
小玉哆嗦着朝后退了一步,可她身后本就是墙,这一步便将她推向了冰冷而脏污的墙面。
退无可退,她只能死死抓着身后的墙,哆嗦着支吾道:“我、我说实话,夫人害没害钱朵姑娘奴婢不知道,但是,夫人知道钱朵姑娘被淹死了,心里很高兴。”
高兴?
钱芳一向不喜欢自己和二姐,她应该高兴,只是,她是高兴自己计划得手,还是高兴二姐死了,自己会难过?
钱娇凝眸沉思,继而抬眸看向小玉,暗示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小玉目光慌乱的朝着钱娇身侧看了一眼,继而才看向钱娇,接着说道:“夫人最近一直躺在床上,平时老爷一直没过来,就、就奴婢照顾夫人,钱朵姑娘应该、应该不是夫人害得。”
她睁大着双眼,目光闪烁惶恐,却又显的有几分楚楚可怜。
“你确定钱芳不会吩咐其他人?”钱娇冷声追问。
小玉使劲摇了摇头,片刻迟疑也没有的答道:“夫人自打断了腿,就不再被老爷喜欢,就连、小少爷都不过来,更别说别人。”
也就只有她,负责每日替夫人上药,不然,也是早早的求了管家,另寻生路去了。
刘府本就算不上大,钱芳能得一个下人伺候已然是优待。
钱娇大概知道这点,而眼下又得到小玉的肯定,心里顿时觉得混沌难解。
按照小玉所说,钱芳就不可能有机会支使旁人对钱朵下手,可若不是钱芳,那这个“夫人”又会是谁?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将死,而是明知有人恨不得自己死,而那个人你还不知道究竟是谁。
无形的仇人才是最可怕的。
钱娇见再问不出什么,便垂了垂眸子,语气放柔了一些,“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小玉点了点头,慌不择路的抬脚就朝巷口走了过去。
巷子幽深,可即便走哪一边都能通向大街。可钱娇的思绪,无论选择哪一条,都通向了死结。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找到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最紧要。
这件事她自己做不到,只好求助于夏侯钰。
夏侯钰没说什么,直接吩咐燕青带人亲自去荒山镇内外寻人,可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就像从未在荒山镇出现过一样。
钱朵的丧事办了一整日,赖家那边才得到消息,赖大娘哭哭啼啼、连夜赶到了枫亭居。
“这人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呀?”
“赖大娘,我二姐是被人害死的,这事……我只能说对不住赖大哥了。”
好好的一门婚事,说断便断了,钱娇觉得有愧于赖家,毕竟这门秦事,是她先和赖青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