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听纪谋这么一说,面上亦是浮现出了些许担忧。
“我知道。”
这一句回答之中,却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殷殷父爱。
“那……她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怎得会变得如此郁郁寡欢?”
问这句话的是纪谋的发妻,纪莞初的叔婶,戚如兰。
纪莞初自小便没了母亲,是戚如兰看着她一日一日长大。在纪莞初心中,叔婶戚如兰便如同她的母亲一般。同样,在戚如兰心里,纪莞初亦是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她不谙占星之道,所以无法未卜先知。她不能算出纪莞初究竟在哪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更不知道这人和事,对她心爱的小侄女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所以,她得找大哥问个清楚。
纪乔沉默半晌,开口道,“遇到的自然是大事。可是这事,我看不明白。原本初儿的星盘,便有些东西让人难懂。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看,一直在算,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没有想到,始终占不破天机。”
说至此处,纪乔言语之中顿了一顿,接着道,“初儿离家出走,便是因得自己看了自己的星盘。这次她在外面,若我没看错,是因得感情之事变得如此。”
戚如兰一听,当下便急了眼,“大哥,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让我出去寻她?为何还放她出去?你上次出门,不就是为了初儿吗?为何她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纪谋伸手拉了妻子的衣袖,却无法平复妻子心里的担忧。
纪乔无奈开口,“我亦是不想看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罪,可是这场际遇,是劫难,亦是契机。虽说我道行尚浅,看不出究竟往哪个方向发展。但若是不让她经历,便人为地帮她把这场际遇化掉了,她这辈子,定然会顶着这样一个星盘过一辈子。”
“那大哥你出去那一次,又是为了什么?”戚如兰忍不住又问道。
“我夜观天象,看得初儿有血光之灾。于是便在不破这局棋的前提之下,推算出了半步破解之法。我出山便是为了寻人,去将她从这条绝路之中救回来。”
若是纪莞初在此,或许便能明白。当初在钧天城与医相思相遇,并指点他迷津的白发白胡老人,竟是她自己的亲爹乔装易容而成的!
而后,纪乔言语之中,尽是伤怀,“我不想看着初儿就这么顺了天命,我想,祈幽亦是不想的。若是我将初儿禁锢在纪家,禁锢在我身边。我怕祈幽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怨我。”
说至此处,他转过身子,看向窗外,“所以,我宁愿赌上一把。无论是成是败,总归能尝试着,逆一逆天命。如兰,待初儿休息几日,你便好好地陪一陪她。若是可能的话,你问问看究竟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我只能推断出是感情。”
听闻此话,戚如兰不由得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从她的模样神态便能了然,究竟纪莞初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是出自谁手了。
“大哥,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因得感情问题变成这样。若非如此,还有什么能影响一个姑娘家家到这种地步。”说罢,她言语之中一顿,接着道,“大哥,此事你放心便好。我会好好与初儿谈谈的,可若是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