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匹布包成了一个长包袱,峨嵋打开一看,果然匹匹都是好绢。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白色,可是那颜色真是胜过瑞雪,白过羊脂。她们几个都是假装做买卖的,也不识货。不过一看就知道这绢比自己进的那些丝绸还要值钱,这真好说明这家人家对他们这份恩情的看重。峨嵋又想到来时自己对魏娟子的几番刁难,内心更觉得过意不去了。
见峨嵋收下了礼物,魏老爹高兴了,心也安了,他对娟子说:“快跟我回家去,你娘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让你稍给你姨家的。”
娟子答应了一声就给她爹回去,临走不忘问她们几个要不要跟她一块儿回家里坐坐。大家都摇头回绝了,娟子也没强求。
等娟子一走,其余几个马上把眼光投向了峨嵋,不过谁也没说话。
峨嵋面无表情地说:“好了,你们不用看我了,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魏娟子与我们同行吗?”
其余几个齐齐点了点头。
“我开始误会人家了,现在有机会做做补救,这样也让我良心上好受一点,行不行啊?”
其余几个又齐齐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娟子又从巷子里出来了,这一次她还牵着一匹马,背着一个大包袱,脸上带着笑,眼上挂着泪。
峨嵋想她应该是和父母亲人告别所以眼角有泪,她不免想到人家至少还有家人挂念,哪怕是到处漂泊也是为了能再次回到父母身边,还是比自己幸福的。
娟子上了马,脸上笑开了花,她好像早已忘掉了来时的那些不易,嬉笑着对峨嵋说:“我们出发吧!”
峨嵋也回了一声:“我们走。”他们这支队伍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峨嵋都不和娟子多说话,倒不是因为她还怀疑她,而是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所以不太好意思开口。倒是娟子这个人完全不记前嫌,主动和每一个人说话。她一上来就问峨嵋:“这位姐姐,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你们这支不是商队吗?怎么不太喜欢做买卖?就是一个劲地赶路啊?”
“哦,我们的货物都是被有钱的人家订好了的,我们不用这样沿途叫卖的。”
“是么?那些药材我还相信,你们卖的不是一些香料和丝绸吗?应该是有价则粜啊,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呢?在近处都卖完了,可以再去进货,这样不是赚得更多吗?”
这个魏娟子好像比她们几个都更懂得做生意,这一句话说得很到位,所有人都哑巴了,不知应该怎么回她。
“娟子姑娘说得不错,不过我们卖得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的东西,里面有好多都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而且也只有他们才是识货的。如果我们用那种大价钱在集市上卖给市井上的升斗小民,他们没那么多钱,还会认为我们是骗子。”答话的是琥珀,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作派品味自是与人不同,从她里说出“奢侈”二字来才最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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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西域经历了一番大沙暴的袭击,许多豪门贵室都已凋零,不知道你们打算去哪儿找那些有钱的人呢?”
峨嵋又有点反感这个魏娟子了,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难不成我一开始对你提的问题太多,所以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
就在峨嵋为难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时,贺小玉居然反常地答话了,他说:“娟子姑娘,你把西域想得太简单了,西域经历过得灾难又何止什么大沙暴啊。曾经让西域毁灭的天灾**来过许多次的。可是最后西域还是挺过来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那些个国家都在慢慢地恢复,会有新的国家和人民,也会有新的国王和贵族,到时自然会有人喜欢我们的东西。”
贺小玉的解释没有说出什么确定的东西,可是他讲出来就是很有说服力的样子,不管娟子还是水晶都听出贺小玉在这番话里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娟子不再问这那些与已无关的事了,而水晶也似乎明白了贺小玉真是大有来历的。
与此同时,有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给布里加特报告说他们行动已经成功了。
“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布里加特不关心行动的事,更关心人有没有回来。
“她说行动中有重大发现,所以她要继续下去。”
“什么样的发现啊,比眼前的仗还要重要吗?”布里加特很奇怪。
“是的,她说那个发现足以改变战争的结果,甚至改变西域所有人的命运。”
“真是一个琢磨不透的女人,她说的事我们都依她的办了,现在就只有看她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