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乐君沉默了少顷,也在无声观察这位贵客。
这女子年龄与萨乐君相差不大,穿着打扮并无穿金戴银,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萨乐君的视线与那女子相遇,两人都没有躲闪,一副坦坦荡荡任由打量的意味。
“这位是湛哥哥的娘亲,也是祖母方才和你提到过的救命恩人!”
林舒此时像一只翠鸟,一张樱桃小口说个没完没了,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聒噪。
“贵客面前,我可不敢造次。略懂一些医术,担不起老夫人如此谬赞。”萨乐君福身施礼,语气不卑不亢。
那女子微微敛眸,俯身抬了抬萨乐君施礼的手臂,“乐姑娘如此年轻,居然身为人母,难怪我那爹爹瞧见我总要唠叨几句了,你与我年岁相差不大,我却还待字闺中呢!”
换做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谁会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提及这种事情。
搁在古代十三岁的姑娘都要定亲成家,生儿育女的。
萨乐君听得出这女子将婚事视若粪土,绝非依傍男子而生的人。
在这种背景下,有勇气晚婚的女子,无非两种:其一、身份无比尊贵,等待政治联姻;其二、身世孤苦,自带隐疾,容貌上不得台面。
显而易见,面前这位肯定是前者。
“小姐,可算找到您了,老爷正大发雷霆呢!”
侍女莹莹脸红脖子粗的小跑而来,在林舒耳边说道:“晚宴都备好了,冠定侯都落座了,却找不到贵客,那边等着一起开宴呢,您赶紧带着客人回去吧!”
萨乐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下更是愕然。
冠定侯亲自来了林府?
这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那二皇子魏毅呢?
没等萨乐君疏离出个头绪来,林舒已经不太情愿的带着贵客离开了,还再三叮嘱晚宴散后会第一时间来找苻湛。
偏偏苻湛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欠抽至极。
“你这心不在焉的模样,一定很好奇那位贵客的身份吧?”甘劭看穿了萨乐君的心思,主动开口。
萨乐君点头,“这位一定不是凡人,连你这富二代都要谨慎对待,我最多也就好奇一下,断然不敢非议啊!”
边休提醒了一句,“甘劭,好奇心害死人,你别和她废话。”
苻湛扭头扫了边休一眼,那人立刻老实了几分,拉着甘劭就往后门走去,嗡嗡声说道:“人也接回来了,药材我也分辨出了七七八八,咱们回去吧!”
丁烨和几个兄弟还要执夜勤,一早就告辞了。
只剩下萨乐君他们三个人,在后院里大眼瞪小眼。
“阿辽,你方才躲在马车后面干嘛?”苻湛突然问了一句。
“我在查看车架下的榫卯一侧是不是裂开了。”阿辽弯腰指了指某个位置,示意苻湛自己查看一下。
萨乐君也有点好奇,侧身半蹲着,朝着阿辽手指的位置扫了一眼。
“还别说,这车厢被我改良了一下,承重力大了不少,这右侧的榫卯都压裂了!”
萨乐君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裂缝的位置,“看来得找时间修缮一番,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那趁着天还没有全黑,我去街头的木材铺子逛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阿辽主动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