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上有‘飞记’的标志吗?”苻湛提醒华衡,“让大家警惕点,随时准备将橄榄船切换到潜水的模式,我担心有诈!”
华衡也十分警惕,用哨声提醒同伴。
轻功最好的无疑是华衡,堪称是踏雪无痕,落水无波。他近距离的跃到大船的一侧,绕着船体兜兜转转,虽然找到了‘飞记’的标志,但是也嗅到了血腥味道。
等他将侦查到的消息告诉苻湛的时候,犹豫着问:“我们已经绕开了端州,消息是通过‘飞记’传达的,而且这三日的时间,博州战局也有了扭转,莫非是博州那边泄露我们要走水路的消息?”
船上的血腥味道不算浓烈,是否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搏斗尚且不知。
除了日行千里训练有素的暗卫死士之外,不至于有人比他们的行程还要快。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若是船上有人守株待兔,我们决不能登船。”苻湛蹙眉,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解开我们橄榄船下连接的铁链,我和华衡上窗探个究竟。”
萨乐君不满,“你外伤严重,老师待着。我和华衡去!”
福伯以及乌桑派来的高手都在萨乐君和苻湛的橄榄船之后,距离有点遥远,除了哨声传递消息之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如果船上真的有人暗中埋伏,那么这些高手还要保护毫无功夫的甘劭、边休以及只精通轻功的文卿公主。
“别闹了!”苻湛不可能让萨乐君涉嫌。
“是你再胡闹!”萨乐君用苻湛的话搪塞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你对我说的,你是晋国的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尽,再说有华衡和我一起呢!”
华衡看着他们两个又开始瞎比划收拾,拧着眉心打断,不给苻湛开口的机会,直接拎着萨乐君一起飞出橄榄船……
苻湛咬牙切齿,无声攥紧了五指:华衡,你最好保她安然无恙,但凡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疾风呼啸在耳边,萨乐君被苻湛拎着后颈的衣领在空中旋转了几下,冷不丁失重,她有种一脚踏空的错觉。
那一瞬间,萨乐君脑海里联想到了古装武侠剧里轻功水上漂的唯美画面,可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觉得那些影视剧大多都是骗人的。
什么水上漂,在水面疾驰耳边纷飞的碎发都跟带尖儿的刺一般扎的脸上生疼,太难受了!
等华衡带着她双脚落地的时候,为了避免萨乐君抑制不住咳嗽,特地点了她的穴道。
萨乐君表示理解,可等她配合华衡的动作相互配合,先一步来到船舱里的时候,才意识到华衡点她的穴道另有缘故。
宽大的船舱中心,有一灯如豆,临时摆放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领口还染着刺目的血迹,半敞开着衣襟,身边有一药童模样打扮的人。
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对于萨乐君的出现并无在意,反而气定神闲的借着小矮桌上的烛灯继续看手里的线装书籍。
身边的药童手里也拿着银针,将中年男子锁骨下靠近心脏的银针逐一摘下收起来。
萨乐君的目光徘徊了一番,看到船舱里并无打斗的痕迹,但尸首却清晰可变。
横七竖八的尸首中有‘飞记’派来的船伙计,也有黑衣短打的死士,所有的尸体都是一击即中,除了脸上有血之外,并无别的伤口。
萨乐君意识到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是个用拳的高手,因为有华衡躲在暗处保驾护航,所以萨乐君并无什么危机感,她弯腰查看距离最近的尸体,抬手触碰了血迹明显的鼻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