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觉得一时难以接受，只能顺着眼前的思路，向下拆解。
他能直接访问天道服务器，并且拥有的权限，远远大于查宇辉，这样说，倒也不无道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成长得这么快。
所谓的“查询”、“复制”、“修改”和“删除”等功能，不过是外在的表象，真正的内在真相可能是，他早已经取得了屹立于世间绝巅的强者权限，而浑然不自知！
正如古之传言，有天资绝世者，一日悟道，一日登仙。
其实，不是天资，而是机缘。
“师叔祖，是不是我掌握了天人合一，就可以晋升到a级宗师？”
身后的查水表从思索里回过神，忍不住插嘴问道。
他倒是把这句话反过来理解了。
晋升a级宗师，会感悟到天人合一之境。那么，感悟天人合一之境，可以促使晋升a级宗师吗？
苏北看他一眼，禁不住暗暗猜测，如果宇宙间的规则、天地间的道，真的有权限之说，那么取得权限的方法，到底是晋升a级宗师，还是领悟天人合一？
这两者，孰先孰后？
查宇辉头也不抬的看着面前的书册，微微摇头，笑道：“水表，你倒是学会偷懒了。不过，你要知道，a级宗师一定会感悟天人合一之境，但是天人合一之境，却不一定可以成为a级宗师。”
查水表顿时耷拉了一下脑袋，说道：“师叔祖，我知道了。”
查宇辉用手捏住书页的边角，又补充笑道：“你要是真有机缘，领悟了天人合一，也不是坏事。虽然不能让你直接成为a级宗师，但是至少，可以让你晋升a级宗师的机会，再上升三成。”
查水表一听，不禁又精神起来。
他在上一次沭河县一行之后，就渐渐悟得了武道真意。这是感悟天人合一的第一步。
所以，他对自己晋升a级宗师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苏北却茫然的睁大眼睛，他的一身实力，都是来自于复制的基因天赋和武道功法。
强则强矣，但却根本没有触摸到天人合一之境的门槛，甚至连武道真意的雏形都不曾看到。
“看来我要成为真正的强者，还需要经过武道的磨砺，由内而外蜕变，掌握武道真意，进而感悟天人合一吗？”
他有点迷惘，不知道掌握了权限之后，还需不需要经历常人所走的这条道路。
查宇辉似乎察觉到他的困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苏北，你明白了吗？”
这一声问，顿时如晨钟暮鼓，遥遥传进苏北的耳朵里，令他全身一震，如被洗涤了一般。
稚童舞锤，盲者练剑，诸般皆是外物。
有些路，终归要靠自身去体悟。
否者，书里的人物，也不会变得有血有肉，丰满到脱离作者的掌控。
苏北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书册，然后缓缓上移，看向神情含笑的查宇辉，郑重说道：“多谢辉宗师指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查宇辉轻轻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
苏北微微一笑，摸出口罩戴上，重新遮住面容，笑道：“茅塞顿开，不虚此行。”
查宇辉看向这位实力不逊于自己的少年，明白对方已经走出迷惘，如今也是到了告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