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韦航一起往山下跌落的时候,苏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出于本能,她伸手去抓山上的灌木,但他们坠落得太快,没抓住不说,手反而被带刺的灌木划出几道口子,火辣辣的疼。韦航反应迅速,他拦腰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尽量减轻外力的冲撞。
这里的山势上陡下缓,缓坡上有不少树木和灌木,阻挡了他们向下滚落的势头,在连续好几次抓树木失败后,韦航终于抓住一棵手臂粗细的崖柏,但他的身体却直接撞在外露的树根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顾不得这些,低头看怀里的苏言,“苏言,苏言,没事吧……”
苏言的手火辣地疼,还有小腿和脚踝的部位,不用看,肯定淤青了,但相较于能保住小命,没有伤筋断骨,这些疼根本不算什么。
“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苏言忍住疼伸出手抓住身旁的树根从他怀里出来,跪在地上转过身问他。
韦航冲她摆摆手,“我还好,没事的。”
他拉住树根用力坐起来,活动一下腿和手臂,除了有些疼,没有骨折,他长舒了一口气,刚刚撞了一下,中间滚下来的时候,地上有不少坚硬的石头,他真怕骨折。
苏言还有些担心,帮他把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掀开他的衣服检查,她的手冰凉,摸在他身上,有些痒。
摁肩膀,“疼吗?”“不疼。”摁腰部,“疼吗?”依然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两腰侧和肩膀淤青了好几大片,苏言鼻子有些酸涩,小心地放下他的衣服。
“真没事,放心吧,我刚刚活动了腿,也没事,雨越下越大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韦航安慰她。
当务之急自然是这个,他们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个容身落脚避雨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苏言点点头,“好。”
两个人相扶持着站起来,但韦航心里喊了一声“坏了”,他的左脚脚踝撕裂一般地疼,刚刚只关注有没有骨折,没注意到脚,这会儿站起来才发现脚崴了。
“怎么了?”苏言一瞬间就意识到他的异状,“是不是脚崴了?”
韦航点点头,“刚刚没注意到。”
苏言蹲下来要去看他的脚,他拉住了她,“别看了,没事的,你要不放心,走路的时候扶我一把。”
苏言小心扶住他,两个人往前走,走了不到一百米,看到一条小河潺潺,里面的水不深但也不浅,大概道膝盖的位置,两人相对看一眼,庆幸提前停下来,不然掉到河里,倒不至于要命,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找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山洞,说是山洞,其实不过是山壁下面的石头被侵蚀凹陷,可以在下面躲躲雨。
苏言扶着韦航躲进去,将两个人身上的包都卸下来,找了个地方靠坐下来看外边的雨。
“爱非他们这会儿不知道多着急。”苏言拿出手机,不出所料,没有任何信号,“他们可千万别犯傻下来找我们,这会儿雨下这么大,万一再遇上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