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果然如旅店老板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用起床,七个人从帐篷里伸个头,排成一排,如同好奇地小鸡一样,顶着一头鸡窝头看日出。
他们不觉有什么,这会儿有不少聚集到他们帐篷旁边等待日出的人,本想看山顶日出,不曾想看到他们七个伸头这道奇观,指着他们捂着肚子笑,还有不少人拍日出的时候,顺带着把他们拍进去了,拿过来给他们看,还别说,红日东升,一排七颗头,还挺有意境的,摆拍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起床洗漱,吃早饭,收拾帐篷,继续出发,昨天遇到的那两队人有一队跟他们今天的行程一致,那边的队长直接过来说,“大家一起走吧,路上搭个伴。”
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一路走着聊着笑着,倒是忘了路上的疲惫。
中午吃饭的时候,宜华非常忧伤,捧着一盒自热小火锅有些食不下咽,时不时眼巴巴地看向韦航。
杨柳碰了碰坐在旁边跟自己一样等着吃韦航煎香肠的爱非,有些不解,“他怎么了,平时闻到味撵都撵不走,今天怎么这么乖,抢食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干了,受啥刺激了?”
爱非耸耸肩膀,用筷子一根扎一根香肠,一根给杨柳,一根狼吞虎咽地咬下去,被烫得吸气,依然挡不住他吃得开心,“啊,烫死我了,好吃,好吃……”
吃完香肠,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吧唧嘴回味,不过到底解了馋,放下筷子道,“你去问问呗。”
话虽这么说,他眼睛却看向一旁喂苏言吃煎丸子的韦航,显然知道其中内情,只是憋住不说。
“我闲的,管他呢”,杨柳还对昨天的话耿耿于怀,显然不那么容易消气,咬了一口香肠,恨恨地咀嚼,仿佛嚼的不是香肠,而是宜华,“我就说他是三分钟热度吧,昨天还信誓旦旦要摄影,结果昨天晚上拿着相机晃了一圈就回来了,今天早上日出,也不见他拍,浪费了那么好的相机。”
爱非咧开嘴忍不住笑,站起来到苏言和韦航那里蹭饭吃,苏言这会儿在用西红柿熬的汤煮火锅,一大堆人围着抢着吃,他再说一会儿话什么都没有了。
杨柳见他起来,闻着味跟着也要去,走到宜华旁边见他依然保持刚刚自己看他时的那个姿势,不由得有些嫌弃,用脚踢了他一下,“让让,挡着路了。”
不曾想宜华放下火锅郑重其事地问她,“我真的二吗?”
冷不丁地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杨柳也愣住了,反应过来,非常嫌弃地想再踢他一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一个正常人能问出这样的话吗?你自己二不二,你心里没点数吗?”
宜华有些忧伤,抬头看她,一副小孩不甘心的模样,“我没有三分钟热度!”
“啥?”这都哪儿跟哪儿。
“我没有三分钟热度”,宜华又重复了一遍,“我相机的储存卡没了,被韦航拿走了!”他想起昨天韦航的眼神,现在还有点怵得慌。
“自己懒承认就行了,别拿人家韦航做挡箭牌。”
说完走过去蹭饭去了,留下更加忧伤的宜华。
拍不了照,他有点忧伤,但更忧伤的是,拍不了照却要背着一个那么沉的相机,多累啊,当然,更更忧伤的是,他把韦航得罪了,连饭都不好意思吃了,他也想吃煎香肠,吃番茄火锅啊,太香了,自己带的自热小火锅是人吃的吗,他饿啊,香肠和番茄火锅的香味太香了!
杨柳如果知道他为何忧伤,估计要恨铁不成钢,这种人还敢腆着个脸问自己二不二?
他不二,他太二了!
这时候,爱非冲重新端起自热小火锅忧伤的宜华招招手,喊道,“宜华,过来一起吃。”
宜华高兴地放下小火锅,但想起韦航又有些踟躇,小心翼翼地去看韦航,见他为苏言夹菜,听到爱非的话也没说什么,这就等于是默认了,宜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拿了一双筷子不顾形象地挤进人群开吃,夹起的菜汁水四溅,身上沾了许多番茄的汤汁,他也不管,捞起一个牛肉丸吃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