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万觉得自己干农活,有把子力气,便想把手拽回来,可是用力了几次,葛力的手都像定在那里一样,他拽也拽不动。
“你放开!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小崽子!这个野种,他敢打我儿子……”
他的话没说完,葛力便用力一甩,吴老万一溜踉跄退到墙角去了。
葛力抬手指着他说道:“姓吴的,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儿子到人家谷场里偷稻子,能有这种事!要我看打得活该!人家能找大夫给你治算人家仁义,你还敢打人,反天了你!”
吴老万没想到葛力有这么大的劲儿,愣了一下后指着葛力叫道:“姓葛的,你少管闲事!这是俺家跟老夏家的事,你少掺和!”
葛力说道:“我知道是你家和夏家的事,要是别的事,请我管我都不管,可是夏川不行,他是我干儿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打他就是打我,我非管不可!”
夏至听了站在旁边翻白眼,心想不是师父么,咋一眨眼又变成干儿子了,他这话要是自己爹说起来才比较顺当吧!
不过这时她可不能较这个真,葛力说自己是夏川的干爹,那可比师父的名义强多了,无论夏川的什么事,他都有资格干预,倒还是挺好的。
他们这里说着,给吴根柱看伤的先生不耐烦了,朝两人叫道:“行了行了,别吵了!这里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就吵起来没完,是不是真想把人吵死了省心!”
吴老万一听连忙扑上来,抓着他的胳膊问道:“先生,先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他会不会死?”
先生摇头道:“这个不好说啊,要说他会死,伤在头上,要死恐怕挺不到这会了,可是要说他不会死,我这里什么力法都用了,就是醒不过来,看着也挺悬的……”
吴老万一听就急了,叫道:“你这是什么先生,骗人的吧!我儿子是好是坏你给个明白说法,你这说来说去,不跟没看一样吗!”
先生被他揪得生气,使劲挣开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大晚上的来给你儿子看病,就换来你这话!你要是觉得我不行,找别人去,当我愿意给你儿子看是怎么的!”
说完收拾药箱子就往外走。
听他说治不好,吴老万两口子留也没留,也没有给诊金的意思,都守在炕边看吴根柱。
先生见状更生气,一边走一边嘟囔道:“真看出是什么人家了,难怪出这种事,偷东西被人打也是活该……”
吴家不给大夫好脸色,夏至和夏川却不能,两人跟着把先生送到外面,夏至付了双倍的诊金,还连连向先生道歉,道:“对不住先生,让您受委屈了,您别和这家人一般见识,这家人就这样没人性,不值得您生气。”
大夫没想到夏至一个小孩子,做事却这么周全,说道:“没事没事,当这么多年郎中,这种事经常见到,有你们这话,我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夏至又和先生客气了几句,然后让夏川再把先生送回去,并且告诉他,回来时别到吴家了,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至于吴根柱是死是活,吴家想怎么办,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