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官员,在座的学生仿佛回忆起了忘归处那个不安的夜。
那夜枢密副使程瑞的孙女儿程沛然国色天香,一曲梅花三弄争了风流。可人们绝对不会忘了那个背靠忘归处的少年向宰相大人吐了口痰。
只是这一件事便让余生跻身洛阳十大跋扈公子,并且名列前茅而毫无争议。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少年能神气多久,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一次他直接搅浑水搅上了朝堂。
先是在皇城之外杀了威远将军栽培的副手,此时又是站在垂拱殿示威,向着宰相大人,威远将军在内的百官示威。
若是此时便只顾着生气,那么仕途可真堪忧。这样一个罪臣之子,他没有选择去宰相大人的麾下去对抗威远将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大殿之上,骂宰相,杀威远将军副手。这……意欲何为?
寇宰相当即意识到不能再让朝臣们继续猜测,气哄哄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玉佩,玉佩早已被卸下。手中的玉如意又代表着大宋的威严,只好怒骂一声脱了鞋便朝余生扔了过去。
余生暗自好笑,这般声势浩大岂不是在提醒自己该溜了?当下脚底抹油,一溜烟便跑出了垂拱殿。
太子殿下令朝臣来垂拱殿上朝,秉承的便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理念。余生提前开溜并不是违反规定,只不过是对那些个老大臣不恭敬而已,话说余生对这些人可从来没有恭敬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临走时冲着垂拱殿内喊着:“下流胚子放暗器,有种来追我。”直接把寇宰相气得一脸猪肝色,光着一只脚便要追,官员们则是连连阻拦。
……
而另一边与垂拱殿只隔着一座大殿的春禾殿中,太子殿下手中握着一枚棋子,听着小太监的汇报,竟是大笑着直呼:“放肆,放肆!”
对面一名身着薄纱的女子却是捂唇轻笑:“被杀了个侍卫,就连宰相大人都被骂了一通。您不出来说理也就罢了,还躲在背后耻笑。天底下哪有您这么当天子的?”
太子殿下被扫了雅兴,有些不悦地说道:“哎呀!爱妃的棋可真臭。”说着放下棋子,端起桌案上一碗冰镇豆腐脑,风趣地瞥一眼对面女子说道,“不过这豆腐脑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就像你一样。”
……
余生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死一个武修,其一便是苏遮慕的符实在霸道。其二便是境界与境界的碾压,武修永远无法进入小生境界。
走在回家路上的余生想到威远将军也是个武修,但在甬道里的时候,威远将军并没有半点儿害怕的表现,这让余生十分忌惮。
忌惮之余,余生忽然抬起头,看见自己所走的路竟是回碧落坊的。不知为何,余生也有一种直觉,今天得回家。
直觉便是猜不透,即使你想违背这种感觉,但它就像一块儿疙瘩,压在心口。最终余生还是选择跟随自己的直觉。
刚来到清静街街口,余生却忽然听到了叫卖声,以及使臣的央求声。
“我说你行行好,我家主人一会儿就回来,你就等一会儿,一小会儿。”
“别介,老子卖瓜卖得可是早夏的熟瓜,还能差你这一单生意?”
拐过墙角,余生果然看见一个农夫模样的男子正与使臣纠缠着。使臣拼命挽留,男子却是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