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和小丫头吹干头发，花了较长的时间才离开浴室，客厅里飘着催人涎下的香味，也能看到老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哎？两个懒虫总算起来啦？”
米雪还跑到灶台边撒娇道：
“早起来啦！我们还洗了个澡呢~”
“先去乖乖坐好，小心烫到。”
“嗷！”
二人的交流真有点母女之间日常交流的味道。
米露诺准备的早餐，是用电饼铛做的肉松鸡蛋饼。
这个闲置率极高的小家电，却被米露诺玩出了花，不管是什么原材料都能做成各种各样的饼，每天换着花样做各种各样的烤饼……
见我和米雪入座，米露诺才开口。
“其实，我有个新想法。”
“又来？能不能别再倒腾你那破电饼铛啦？哪怕熬点肉粥呢？”
听我这么抱怨，米露诺少有地面露窘色。
并尴尬地解释道：
“不，我不是说早饭的事。”
“那是什么想法？”
“关于米雪的，如何治理资源匮乏的世界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地球水晶放任自流的自然淘汰模式，对拥有感情的她来说很难借鉴，只有冰冷的机器才能不断做出残酷的淘汰决定……”
米雪在我们之间连点头，这孩子完全见不得自己的造物受苦。
“但资源是有限的。幸福的标准确实会不断上升的，为了用有限的资源去满足生命的需求，合理的淘汰是必须的，伟大意志的食粮是感情，所以最好是一群情感丰富、但生命短暂的小生命。”
“爸爸好残酷！”
被米雪嫌弃了。
但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毕宿五需要伟大之血就是为了干这个，要创造天生积极乐观，能制造正面能量，但寿命短暂的小型生物。
可这样的存在真的合理吗？
由这种短命鬼构成的文明，真的能够长治久安？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把话茬丢回给米露诺，让她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她双手捧住米雪的小脑袋瓜子。
“个人的思维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我们需要的是集思广益，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玩那个游戏吧~”
说着，她把卷起的肉松鸡蛋饼塞进了米雪的小嘴里。
我对此持反对意见。
“不，那也就只有三颗脑袋而已，你我要是真有什么想法，早就已经说出来了吧？”
“其实不止三颗，这个世界不是有很多ai吗？这些ai也可以思考运算，虚拟实境的内容已经不重要，借助这个机制本身，或许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就像超级计算机？”
“没错~米雪觉得这种方案可行吗？”
米露诺这么问，好不容易含泪咽下鸡蛋饼的小丫头，喝了杯牛奶才答道：“我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我在思考方案的时候，本来就用上剩余的全部算力了。”
“剩余的。”
“嗯，毕竟还要维持这个世界嘛……”
“那不就是还有余地嘛！相比你必须得出的那个答案，这个虚构的世界根本无关紧要……模拟创世的时候把虚拟实境撤掉，把所有算力都集中到寻找答案这件事上。”
“但……”
米雪欲言又止。
我卷起鸡蛋饼却没有吃，只是问道：
“如果撤掉虚拟实境，对我们的约束也会放宽，对吧？”
米雪点了点头。
看来是被我说对了。
如果伟大意志的化身把所有算力都用在模拟创世上，对我和米露诺的限制自然会降低，到时候不仅是虚拟实境会解除，恐怕我们还有能力直接逃出她的意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