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见唐昂驹对舆图上事越发严肃,便也瞟了眼舆图,初看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干脆光明正大看起舆图。
阿二看他纠结,低声劝他,“此事非你所长,不要强求。”
阿大闻言,心头一沉,默默的将看着舆图的目光收回,退开一边。
看唐昂驹收起舆图,不服输的小声反驳阿二,“我看得懂。”
阿二并不与他争论,他笑笑,现在他的心中正压着唐昂驹之前询问他们的问题。
这个问题确实让他与阿大两人很难直面回答。
他想,等先莲居士与尊上在胜安见到唐府假扮长光君的阿四,怕是阿四逃不掉逆流的刑堂受罚。
而他们二人随长光君返京后怕也要挨乌奎一顿揍。
这还是基于长光君在此次途中安然无恙的结果之上。
倒是轮到长光君,怕也要被先莲居士与尊上二人合起来教训,自身难保。
等此事毕后回到胜安,长光君日后想要亲自来做些什么,难上加难。
阿二在脑中想了许多,见唐昂驹面色沉沉,心知他亦有为此事担心。
他上前接过唐昂驹递来的舆图卷,最终以宽慰的语气再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
“长光君先前所问,阿二如今可以回答。”
“阿二不敢妄测两位尊上的想法,但两位尊上必然不会伤害长光君的。”
“只请长光君在安顺城内之时,莫要以身试险,不论做什么都不要离了我与阿大。”
唐昂驹早料到这个结果,只是这孩子心性闹腾,想起两位师长,便想多避一时便是一时。
因此许久才得到阿二的回答,他恹恹的神情也就稍稍舒展开,确实应当先看重眼前。
唐昂驹看向还在原地苦苦思考的阿大,轻笑着将他喊来。
“阿大替我去寻点笔墨纸砚来,我给阿四去封信。”
“等他见了师尊,将这封信交出去,免他遭无妄之灾。”
闻言阿大还没从自己的思路里走出,难免在原地发愣,疑惑的看着唐昂驹。
阿二却是听明白了唐昂驹的话,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位主子还会将他们的安危记挂在心上。
看旁边的人像根木头,他转身先将门打开。
拉着发呆的阿大站在门前,抬脚便踹得他踉跄到门外。
他看阿大像熊般笨拙的站定身子,瞧着那副蠢像,竖目怒喝,“还不快去。”
阿大听阿二这声怒喝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朝唐昂驹行礼,下楼找掌柜要笔墨纸砚。
唐昂驹看到此景,难得噗呲大笑出声,看到唐昂驹如此,阿二悄悄松了口气。
等阿大取来笔墨纸砚,唐昂驹伏在榻上,亲笔写完装入竹筒,以红蜡密封交予阿二。
此刻早已是深夜时辰,唐昂驹见阿二将信收好,便打着哈欠将二人一齐遣退出门。
等他翻身躺回床上,合衣入睡前,心中还是忍不住谋划着抵达安顺后应当如何行事。
翌日,乌云蔽日,在荒凉的官道再添一分的萧瑟。
唐昂驹、阿大和阿二,三人在客栈用过早膳后,便准备继续往安顺城出发。
得了几次唐昂驹赏的跑堂见他们这行人用完早点,好像又要往安顺去。
他想起昨日唐昂驹确实一直在问他安顺城现在的状况,他眼睛一转,握紧手中的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