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恒凌晨所遇高手仅有一丝一缕与自家身骨贫弱的小弟挂钩,他心内便有不小的震动。
尤其是当他回想那人的身量,大致也与唐昂驹身量相符,心中百般滋味,火气十足。
唐凌恒推开麒麟阁的门,脸色难看的走进麒麟阁,直奔唐昂驹的榻前。
宽敞紫檀床上,唐昂驹盖着被子,背对他们平躺着,旁边的安神香还在袅袅燃起。
唐凌恒满面怒容的上前揪住床上的锦被大力一掀,另一手按在唐昂驹的肩膀上,将他身子掰过。
只见唐昂驹双目紧闭,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满额冷汗,原本红润的双唇一片青灰。
唐凌恒也察觉到自己手下唐昂驹的身体在不挺小幅度的轻颤着,他两颊原本绷紧的肌肉这时跳动几下。
见状,唐凌恒迅速出手捞起唐昂驹的手腕,双指探测他的脉象,另一只手握得拳头咯咯响。
他顺势坐在床边,朝着站在旁边,焦虑万分却不敢擅自推开自己的唐安,伸出手。
“快将他的药拿来!他的脉搏我快探不到了。”
向来温和的唐凌恒难得都厉声疾语起来,足见眼前唐昂驹的情况十分危及。
唐安闻言从怀内取出上次那玉瓶,拔下瓶盖,往唐凌恒掌内的倒上四粒,停顿片刻,又倒上一粒。
“居士说情况危及时,可多食一枚,可稳心脉,缓缓平复寒疾。”
“用了五粒,日后便也要继续服用五粒,药毒积淤,日后小郎君的身子会变得更差。”
唐凌恒此刻根本听不见唐安的话,他对唐昂驹再次犯疾而感到揪心。
得到药。他钳开唐昂驹紧闭的嘴巴,将药一粒一粒送入,托起他下颌一抬,使药顺利被唐昂驹吞下。
唐凌恒见唐昂驹服下药不久,眉毛舒展,面容也平静下来。
唐凌恒伸手去重新探他的脉象,确认唐昂驹的脉象虽弱却平稳,总算松了口气。
唐凌恒见唐昂驹的寒疾已经控制住,心中的疑惑重新悬在心头。
他看着唐昂驹的脸,犹豫了一下,把脉的手还是有技巧的按着唐昂驹的小臂与大臂。
摸骨沿着经脉,最后再到肩胛,再从肩胛处绕回他的手掌,五指皆细细捏过。
做完这些,唐凌桓火气十足的怒意都消散了,对于探查唐昂驹是否会武而纠结的心弦才算松开。
唐凌恒将唐昂驹的手重新放回床上,起身将被他掀开的锦被重新盖回唐昂驹身上。
随后唐凌恒站起身,床上的唐昂驹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碰上唐凌恒正好下瞧的眼神。
唐昂驹睁大了眼睛,惊喜地看向眼前的兄长,他微微起身,唐凌恒连忙将他扶起,让他斜靠在床边倚栏。
“大哥,你怎么这么在这。”显然唐昂驹对唐凌恒的出现大吃一惊,声音有些沙哑的发问。
唐凌恒放在袖口内的手轻轻握成拳,为自己先前的怀疑幼弟的想法而自愧。
看着眼前虚弱的唐昂驹,他也不打算告诉小弟自己来麒麟阁的目的,只是安抚地朝他笑了笑。
“无事,大哥便快要领军出征,我便想着来这给你说说话。”
“没想到,你这寒疾竟然又犯了,日后怕是要更精细。”说完,唐凌恒给唐昂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