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柱国府,各处都已挂上灯笼,以唐昂驹的麒麟阁灯火最盛。
院内唐安在门前守着门,其余奴仆都不见踪影,只有时不时巡逻而过的护卫。
阁内唐昂驹后靠着凭几坐在罗汉榻上,身前跪着四个黑衣人,他手中拿着一枚竹筒,周遭被蜡油封着,竹简中间有着小篆刻的听潮楼三字。
他拿着那竹简在手中把玩,并不急于将它打开,“这就是近来有关魏秦那位的所有消息?”
“是”四个青年中,最靠近他,哪怕跪着,都可以看出他的身型强壮如黑熊,气势如山的男子,开口回了话。
他将那竹简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嗯,城东近来来往的邦国使臣可有异样,东瀚的使臣到了吗?”
那壮如熊的男子身侧,异于其他几人,独有一双翠绿碧眸的清俊青年,接着他的问话回答,“回长光君,邦国使臣皆住在驿馆内,平日也多在城东活跃,不曾有所异样。”
他停顿片刻,根据唐昂驹的问话,回想城东有关东瀚的线索,最终摇摇头,“东瀚今年的使臣,怕是还未入城,属下并未收到有关东瀚的消息。”
唐昂驹听完,他的眸色沉重几分,想起黄显荣站在高台上,手舞足蹈的回头与他说,等他二兄回来了,务必要将那些好玩意送给他们的样子。
那青年看唐昂驹听到东瀚的消息后神情沉郁,与他说起另一件事,“长光君,除去未到的东瀚使臣,还有一事。”
唐昂驹因方才的猜测有所急躁,按揉自己抽痛的额角,抬眼看着他,“阿五,难道说,还有其它使臣未至吗?”
阿五闻言摇摇头,他的神情凝重严肃,“锡兰的六皇子也在城东,他带了十个随从,其中有名少年,武学修为不在我之下。”
唐昂驹听到锡兰六皇子避人耳目潜藏进京,身边还带了个武学造诣不低的少年人,他眉睫陡然颤动一下。
他把原本对东瀚今年不同以往举动此事背后的疑虑,尽数放到眼前这件事上,他敏锐的从中察觉到更临近的风雨。
“今年锡兰派来的使者是三皇子,他是锡兰皇位有力的争夺者,现在他的对手,锡兰的六皇子也来到这里,还带了个境跨入微的武者,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真是无人信服。”
他说到此处,看向眼前异眸的青年阿五,面色甚是冷肃,“阿五你去试试他的路数,然后从听潮楼与逆流的卷宗内都查查,这六皇子门下的这少年,究竟是司姜哪位武宗门下。”
“是,长光君。”阿五得了他的令,跪地向他抱拳应下此事,然后便起身绕到屏风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屋内。
看那青年领命退去,最右侧身形瘦薄的青年,朝唐昂驹行礼,“长光君,前几日属下瞧见几日前就该已丧命的那外乡人,竟在街头露面,后属下追寻他至城东,其踪迹被人隐藏起来。”
唐昂驹闻言,抬手让那身形瘦薄的青年近前来,“阿七,你说的是,前几日那个我让阿风埋在乱葬岗的那个外乡人,他活了?”
阿七依他的话,起身上前几步,半跪在唐昂驹榻前,“是,属下为此特地去乱葬岗查探过,那处刚埋好不久就被人挖开,想必是被人跟在分侍卫的身后,将此人救出。”
唐昂驹想了想,“他竟然会被人救下,为一枚小卒,费这些心思,这种周密的布置不是周二那小子能想到的,那这外乡人究竟是谁安排的。”